?“阿良,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你的这份心意,我也一定记在心上。” 阿良摇摇头,“公子,若不是你,便没有我的今日,你不必这般说。” 容玉笑:“罢了,我们这是在做什么,互相吹捧么。” 他拍了拍阿良的肩膀:“回去吧,明天不用进来了,我已经跟戚总管讨要了你当我的随身小厮,如今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不必时时待在府上。” “真的么?” 阿良惊喜,他原本想着容玉的事情要紧,待会儿要立刻拐去戚总管那里告个假,没成想容玉居然将他从膳房要了来,不由感激道:“公子,你可真好。” 与在膳房做又苦又累的小厮相比,跟在主子身边听候差遣的随身小厮可以说是轻松无比了,更何况可以伴随着公子。 他喜不自胜,又跟容玉道了谢,感恩戴德地走了。 容玉叹了口气,只是一个举手之劳而已,且要了阿良过来,也有部分因为自己的私心,没成想阿良一副千恩万谢的模样。 他这样实诚的孩子,大概真的只有感激吧。 感激从一种为奴的形式换成了另一种。 容玉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张前厅角落里的小桌子。 如果可以的话,他一点都不要被这个社会驯化。 可能坚持多久呢? 容玉本不是个多想的人,可在这侯府久了,见到的东西多了,也难免突然想,他有被驯化的那天么? 他在原身给他的基础上努力挣扎着,也不知道自己能够走的到哪里。 可能到最后甚至连这深宅大院都走不出去。 那一瞬间,他突然想起了宋俨明跟他说的话, “你可想清楚了,一旦过了宗祠记名,你便永远是侯府的人,你将永远不可以爱人,永远不可以抽身,永远孤独,直到老,直到死。” 原本,他是那么义无反顾,可这时候,却突然有了些说不出的闷堵的感觉。 他站了起来,发现桌上还摆放着前两日祈福的祭酒,他鬼使神差似地走了过去,拎起一壶,拍开了封泥,揭开油纸盖,晃了晃,放在鼻尖闻了闻, 酒气闻上去比前段时间宋逸舟给他喝的“醉飞花”要淡薄一些,他仰天一口,擦了擦嘴角, 平阳侯府的饭菜不好吃,但酒却是酿得不错,入口绵柔,底蕴醇厚,当是好酒。 容玉又接连喝了几口,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缓步走到窗户那里,他看着外面的月色,微微有些迷茫起来。 每每这样的时候,他便有些庄周梦蝶的感觉出来,是这个书中的容玉做了梦,还是那个忙于工作的容玉做的梦,他有些分不清楚了。 门口突然被敲了敲,是松竹的声音, “容小娘,侯爷请你去中堂一趟。” 容玉毫不迟疑:“不去!” 去做什么,不过是听那封建专*制卫士一番高大上的套话罢了, 松竹一怔,没有继续问话,只躬了身,退了出去。 等宋俨明亲自来到西苑这边,容玉的脚边已经倒了好几个酒壶了。 宋俨明眉头微微一皱,看了看上面贴的红色双喜,知道这个是祈福用的祭酒,须得九瓶摆放在内室九日,以得祥瑞。 没成想还没摆放上两日,已被这厮给喝了五六瓶。 看他双颊绯红的模样,显然快醉了。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