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见母亲如此说她,心里很是不痛快。 他在想如何挽回,更想如何才能让母亲不要那么强势。真心疼爱妻子,绝不会想让她为难。 见唐云正还强辩,开口道:“对女人来说,婆母态度比夫君更重要,毕竟一句孝道就能磋磨死儿媳妇。你何必因自己私心困住她一辈子,让她活得左右为难。”安王这一句是真心话。 唐云正认真点头:“很是,卑职与王爷共勉。” 本来见唐云正如疯子一般惨,安王都觉得有些原谅他了,没想到这人这么倔强,一张嘴就气人。头疼,母妃确实比唐家老太太更难伺候。 “很好,男子汉大丈夫若想能管住家中,首先就是立业。本王给你一个立功机会,南下钱塘治水去吧。”离苏州府百里,看还怎么缠着姚妍。且水火无情,死了最好。 因安王私愤,唐状元连回衙门机会都没有,便被人急匆匆送到了钱塘。说是送,与押送无差别了。 而姚妍这里日子十分平静。 因安王到来,许多当地权贵乡绅和巨贾想要凑上来,却被姚妍姐弟以守孝为名,紧闭大门,任何人不接待,倒是省了诸多麻烦。 只不过挡得住旁人,挡不住安王。这厮脸皮太厚,不给开门就立在大门口不走。姚妍还没大胆到晾王爷在门外,只好放人进来。 权势是最可怕东西。明明知道权势只是空中楼阁,一着不慎便焚火上身,却还是不能抗拒。 就如苏州府这些官老爷,往日里只会吃姚家供奉,最多给一两句好话,哪里像现在这样恭敬。 姚妍觉得,自己重活一世本就有些利欲熏心,再这样下去,保不住她会真正丧失本心。 为了不再与安王纠缠,姚妍提出为父母结庐守孝。虽是女子没有这规矩,但因为家中也没有旁人管束,只要景元附和就好。 正好景元也觉得在家中麻烦,不如到山上读书习字抚琴来得情景。“娘亲去了连七七都未过,咱们就被侯府众人弄去了京城。既然回来了,是该好好陪一陪爹娘。” 因是守孝,二人只带着熏蚊虫之物,和几件最朴素衣衫,几套被褥,其余就是书和琴。趁着天色刚蒙蒙亮,二人赶在头一批出了城。 为了躲着安王留下来守护之人,姚妍下了死命令让杏儿引开,不然主仆之情当真断了。杏儿是个重情义之人,尤其和姑娘在一起才体会到为人乐趣,而不只是不敢行错半步的奴仆。为此,她这次当真卖力完成任务。 等到了山上,姐弟二人带着刘嬷嬷一家和文慧文琪两个丫鬟,从此驻扎下来。 景元一心读书,时不时还爹娘诵读一段心得。姚妍虽活了两辈子,但诗书上面确实从未下过功夫,也没有能力指点弟弟,只能让他自己琢磨着来,心里也是着急。 她能做的,也只有做几件衣衫,绣几件小东西,偶尔抚琴,更多时候则是看看账本。俗人一枚,最在意的还是钱。 这次南下,丁氏留在京城,薛氏和小宝则被她带了过来。小宝跟着景元跑前跑后,薛氏则帮她查账。 一查下来,心凉了半截,母亲留下的几间铺子,实在只能算勉强维持日子罢了。好在薛氏是个能干的,最关键是人人都看安王面子,再不敢故意为难,铺子才算活了过来。 姚妍一边看账,一边叹气,欠账就是这样,只要开了头就没完没了。当初救安王就是为了利用,如今利用太多,心里反而不好意思了。 景元偶尔也会看账,他也不想成为只是读书的呆子。 岁月静好,姐弟二人觉得在爹娘身边守着,比在哪里都强,至少心里清净。 这一日如往常一般,只是茅庐里突然来了一位访客,竟然是大伯家二哥。 二哥姚景之站在茅庐不远处,忍不住捂住脸,锦衣玉食长大的弟弟妹妹,如今竟然吃得了这样的苦,可见这半年受了多少罪。 想到这里,二哥先自己落泪了。若不是他爹娘贪婪,妍儿和景元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实在可怜。而自己也是欺负他们姐弟的一员,实在可鄙。 立在那里,进退两难,被打柴归来的李旺见到,笑问:“二少爷,您来了?”朝茅庐喊道:“姑娘,少爷,大老爷家二少爷来了。” 姚妍和景元赶紧出来,见到二哥都很开心,欢快道:“二哥,您怎么找来的?” 见妍儿和景元态度如旧,姚景之也安定下来,挠头笑道:“这阵子每天都往你们住处绕几圈,发现刘嬷嬷和李旺没出过门,一打听说是你们去了钱塘,说是想去拜访名师。我想着叔叔二婶这里没人照看,便想来走一走。” 姚妍笑:“之前归来后来看娘亲,发现这里干净整洁,原来是二哥功劳。” 姚景之憨笑:“都是一家人,应该的。不过见你们在这里我就放心了,我怕是有一阵子不能来这里了。” 景元好奇:“二哥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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