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景元紧握姐姐手:“姐,等我像唐大哥那样厉害,再没有人敢为难你。” 姚妍苦笑,就算唐云正,碰上谢凌昭也是完败。 等姚妍一行走远,谢凌昭方收回视线,穿过酒楼后门往甜水巷子走去。 甜水巷子,早期是因有一甜水井而闻名。后来经历过一次地震,水井枯了,外室和高级暗门子却又聚集此处。混着胭脂水粉的水往沟中一泼,到处都是香味,且小美人多甜美,这“甜水”二字便有了别样意思。 甜水巷子第五家,门上挂着一个“徐”字,乃是某官外室徐氏之地。说不清是具体哪个官,只因为有些官员爱好奇特,喜欢和兄弟共用女人。 比如这徐氏,年纪不算小,有二十几岁,但手段频出,玩起来让人眼花缭乱,是小姑娘不能比。她既和户部一高官交好,同时又和兵部一高官同睡。一女侍二夫,每月拿两份钱,日子过得十分逍遥。 不止如此,有一次西北战事起,兵部要钱,户部扯皮,武将不干要开砸户部,二部关系一度到达冰点。最后竟然是这徐氏出手,连续几晚用美色操劳,这才将两部关系调停好了。 自此有些人便从中看出关键,将烟花女人当做官场润滑,竟然屡战屡胜。 不过,谢凌昭并未在徐宅停留,而是从后门穿过去到了一清净宅子。 而坐在大堂中的人,竟然是安王。 见到谢凌昭,安王放下茶杯笑道:“本王都喝了三碗茶,你再不来,我就该走了。” 谢凌昭拱拱手:“是谢某不对,来时路上遇到一点小事,耽误片刻。” 安王抬眼,似笑非笑:“竟然能有事情让谢大人关注,定然是大事了。” 谢凌昭走过去坐在对面,叹气道:“王爷可别折磨我了,不就上次事情没办好,自此便阴阳怪气,这是要让我奉上项上人头,您才满意。” 安王冷笑:“你还有脸说,说什么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关键时候把我人头送给别人。要不是我命大,这会子早就在乱葬岗被野狗分尸个干净。” 谢凌昭赶紧站起来连连作揖:“我错了还不成,再没想到接应之人竟然被那边收买。您还没进京,锦衣卫内部就先血流成河,河南山东也死了一片官员,便于安插咱们自己人,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您见好就收。我保证,下次再没有这样事,不然我提头来见。再者谁能想到,那人竟然因为一个女人就反水。” 打小的交情,安王虽然生气,却也知不能全怪谢凌昭。莫说锦衣卫这样庞大系统难以一一甄别,便是他王府里不也照样有旁人耳目,不然何至于到这甜水巷子里来见谢凌昭。 “可见女人是祸水,还是离远些得好。”安王感叹。殊不知,日后自己如何被这句话打脸。 谢凌昭听到这句话,脑子里出现的便是姚妍。娇俏身子,娇媚眉眼,就连眉梢都挂着似媚似纯的风情,让人…… 立即打住,谢凌昭不敢再想,也不想再想。不过一无关紧要女人,不值当费神。赶紧开口:“今日王爷叫我来是有何大事要吩咐?”若非大事,安王也不会亲自见他。 安王不知为何脸一红,“我在济南府能活下来,全靠一女子相助。若她是男子,我还能给她谋个官职,可一女子,竟然不知如何相助。” 看安王犹犹豫豫左右为难模样,谢凌昭道:“女子不是更好办。若是家世好,就娶为妻。若家世不成,便纳妾。不过是名分,只要有你宠爱,后院谁人敢欺负她?能嫁入王府,算是烧了八辈子高香。” 因安王刻意封锁消息,这时谢凌昭还不知那女子便是姚妍。等日后知道,心中自然是后悔不已。 这便是直男想法了,好似管他什么名分,只要有男子宠爱,女人就一定能过好,哪里知道后院的弯弯绕绕。 听到娶为妻妾,安王脸真红了。模样好身段好不稀罕,难得是性子好人品好,这样女人若是嫁给他人,那他会气死的。“我母妃未必同意。最关键,她不想当妾。” 能考虑到女人意愿,谢凌昭知道,大兄弟这是真把女人放在心上了。“这都是王爷家事,我不好掺和,咱们先说正事可好?” 安王一想也是,男女之事就不用和兄弟说了。“我想拿到英武侯府把柄,让他们难过一番。” “……”谢凌昭心中警铃大作,提到英武侯府,他首先想到的是姚妍。试探:“可是英武侯府得罪了王爷?还是与他人有关?”就一个没落侯府,能入安王的眼? 安王笑:“倒没有得罪我,就是看他们不顺眼。” 谢凌昭再试探:“一个小小三等候,家中又没有出息子弟,碍不着咱们大事,无缘无故何必动他。” 安王看了谢凌昭一眼:“刘嫔可能有孕了,且时常对母妃不敬。只要英武侯府倒霉,看她如何蹦跶。不过也不用一招致命,慢慢折腾他们便是,让他们知道被欺负的滋味可不好受。”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