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感觉只是听着,已经双手冰凉。 魏时迁继续说:“我也不知道我们被带到了哪里去,我很害怕,只能死死抓着我妈的手。” 那些人说,小朋友别害怕,只要你爸爸给钱,就不会伤害你们。 那些绑匪分明是这么说的,但是下一刻又说要送给魏正林一些见面礼。 魏时迁平静的说:“那些绑匪怕我爸不老实给钱,说是要给他一些见面礼下马威,让他不敢轻举妄动。绑匪说,要割掉那个小孩的一只耳朵,或者一根手指。” 绑匪准备把魏时迁的一只耳朵,或者一根手指,放进包裹里,送给魏正林做见面礼。 魏时迁很害怕,他当时太小了,只知道哭,如果少了一根手指一只耳朵,那是要多疼啊,他不敢想象。 “当时我妈……”魏时迁继续平静的说:“死死抱着我,对那些绑匪大喊,不要动我的孩子,你们可以割我的耳朵,割我的耳朵。” 那天每个人说的每一句话,魏时迁都记得清清楚楚。 鲜血迸溅的那一刻,世界很安静,唐歆咬着牙不出声,似乎是怕自己的痛呼声会吓到五岁的儿子…… 魏时迁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平静的表象已经有些坚持不下去。 他说:“你可能没有注意过。我妈的右耳……” 钟秒秒是见过唐歆的,一个看起来温柔又高贵的女人,从上到下,一丝不和谐也没有,就连头发丝也充斥着普通人无法触碰的优雅。 然而那如锦如缎一般的头发下面,唐歆其实少了一只耳朵,只是一般人根本没有注意到,那只耳朵是假的,是义耳。 钟秒秒静静的倾听着,她现在才知道,魏时迁说的没有错。不高兴的事情,分享给别人,那种气氛是可以传染的。 她现在心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很复杂,仿佛一颗心脏在油锅中不停的煎炸。 人…… 果然是个很复杂的生物。 钟秒秒依旧看不懂,想不明白。 有的时候明明运筹帷幄,有的时候却又莫名冲动。 有的时候明明冷酷无情,有的时候却又赴汤蹈火。 哪里有一定的好人和一定的坏人,每个人都异常复杂,坚强中懦弱,懦弱中挣扎,天堂和地狱之间,才是人类创造的奇迹。 “幸好,”魏时迁露出一个笑容:“最后我们被救了出来。” 这只是五岁那年的一件事情,魏时迁如今已经二十多岁,别人羡慕他嫉妒他,觉得他含着金汤勺长大,是无忧无虑的天之骄子。可魏时迁到底,也有别人读不懂的回忆。 每个人都自以为是,自相情愿的认为自己懂得很多,却不过皆是个孤单的井底之蛙。 魏时迁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从小到大,我妈都很疼我,为我做的不只是这样一件事情。你说我能恨她吗?” 魏时迁笑了笑,继续说:“如果非要彻底清算,我欠我妈的命可能不只一条。” 五岁的时候,魏时迁就在下定决心。他以后一定要对妈妈很好很好,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不管什么时候。 “不过幸好,那天有你在。”魏时迁突然说。 如果不是有钟秒秒的存在,魏时迁或许已经死了。然而可笑的是,其实一切不过是个误会。 魏时迁说:“我不想我妈知道真相之后,后悔难过。” 所以,魏时迁头一次很庆幸,自己遇到了钟秒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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