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宣泄好了没?没的话可以再哭会儿。”他低头望了眼大衣上一片泪湿痕迹,别有深意地望了她一眼。 明栀别过头,低声答:“哭、哭完了。” “饿吗?”邵希臣问。 她摇摇头,抹了把眼泪,“今天很感谢您,陪着我到处跑,您先回去休息吧。” “那你呢?”邵希臣叹了口气,“明栀,你不用感到有多麻烦,我说了,只是举手之劳。” 她停了会儿才开口:“我想回家。” “我送你。”他收了下巴,见她要拒绝,故意沉声,“这个时间地铁已经停了,以你现在的状态,你觉得我放心你去打车吗?” 经过一天奔波,无论是心理亦或是身体上,均已疲惫万分。明栀思索几秒,没有再推托。 她实在累极,几乎是车子发动的同时,她便沉入梦乡。 再次睁眼,一片黑暗,车里没有开灯,暖气出风口对着她膝盖,暖烘烘的,身上还多了一条毛毯。 主驾驶座上不见邵希臣的身影。 明栀摇下车窗,楼下有颗古老的树,树干有人的腰那么粗,入冬总是光秃秃的,邵希臣靠在树边,指尖夹着一抹猩红,像是在打电话。 这好像是第一次见他抽烟。 被盯着的人似乎有心灵感应,转过身来,见她醒过来,说了几句便挂掉电话。 边向车走,边熄灭了烟。 好在他身上烟味很淡,不呛人。 “醒了?”他声音有点沙哑。 明栀点点头,哭过后,眼皮像被注射一层酸酸涩涩的药水,让人很是不舒服,她嗓音也有点干涩:“谢谢您,我先上去休息了。” 说着便解安全带。 “明栀。”邵希臣又叫她名字。 “怎么了?” 一时之间没有回答。 他很少会有需要扮演安慰别人的角色,自然没有相关经验,尤其是面对一个小女孩。半 半晌,明栀都要怀疑他叫自己的名字是幻觉。 沉静的男声入耳:“即便是父母与孩子的关系中,也应该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亲情是强求不来的,这不是你的错,没必要拿别人的错惩罚自己。” 他又抬手,轻轻拍了她头顶一下,语气难得温柔:“睡一觉,明天又是新的开始。” - 导师刘长松要求周末下午交初稿。 这两天独自待着总是会想些有的没的,明栀一大早便离开家,来到学校。 她先回了寝室,在门口遇见了刚从外面回来的章钰,后者讪讪地对她笑了笑。 事情过去几个月,以后难和章钰有什么其他联系,她都主动打了招呼,明栀不好摆冷脸。 她微微点头,说了句:“早。” 两人便擦肩而过。 寝室里。 宋冬雪与季晚刚起床不久,点了外卖在吃,她回来前在群里先说了声,两人并没有太震惊。 “不愧是刘教授,初稿居然要赶在寒假前完成。我们组连开题报告都还没提交呢。”宋冬雪感叹道,“幸亏我当初没有跟你俩选,不然寒假都不能好好过了。” 季晚神情痛苦:“寒假之前完成还不算什么,刘老师对质量要求严格,听学姐说初稿便要求查重。我在网上粘贴复制了好多,真担心被他批评。” 明栀安慰她:“没事,如果真的达不到老师标准,有足够的时间改。或者你待会先降重一下?” 她很了解季晚的性格,会因为老师的批评心情低落很久。 “行。那待会早点去图书馆。”季晚答应下来。 于是,明栀和季晚先离开去了图书馆,临走前叮嘱道:“冬雪,我们去用查重系统改初稿,待会儿回来,手机放在宋冬雪独自刷了会儿手机,社团团长让她出去帮个忙,她换好衣服,准备出门。 章钰刚好路过,朝着寝室里面望了一眼,空荡荡的。 桌子上放着明栀早上背的包。 宋冬雪在锁门,章钰问:“冬雪,你这是要出去呀?” “对,社团里有活动。你有事吗?”宋冬雪问。 章钰笑笑:“没,我就问问。” 确认宋冬雪离开寝室楼后,又等了三分钟,章钰飞速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 “咔哒”一声。 - 幸好上午两个人在图书馆进行了几个小时的降重,下午导师开会的时候,一共六个人的论文小组,他将初稿依次查重,甚至有几个片段,他能一口说出复制粘贴了哪篇文献。 只有明栀与季晚的重复率勉强满足了导师的要求,侥幸逃过批评。 结束时,刘长松发了好大一通火,指着鼻子骂,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