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啊。”她拉长尾音, 眼睛微微眯着,又试图放大瞳孔,望清眼前人模样。 他嘴角抽搐了下, 声音有点儿冷:“女孩?” 直勾勾的目光落在身上,她被迫清醒几分, 歪头思索几秒, 面前人影终于渐渐清晰。 是个男人。 “你是男的。”她突然变得严肃警戒, “你怎么会在我家?” 他凛声反问:“你说呢?” 他双手抱于胸前, 冷眼盯着她,莫名跟一个酒鬼较上劲。 明栀脑子混沌一片,已经不像方才还能辨认出他是老板, 此刻万物在她眼里,只剩男的女的和它的区别。 而家里突然出现一个臭脸男人的认知, 让她十分恐惧。 显然, 邵希臣无法预料到她如此丰富的心理活动,瞅着时间又被耽误了会儿, 已经十二点,手机甚至还有何远洲的未接来电。 他打算离开,视线落在她腰间的西装,“脱了。” “?”明栀警铃大作, “你干什么!” 她音调很高,声音又大, 邵希臣被吼得一愣,不耐地重复一遍:“衣服还我。” 话音落半分钟,她仍然没有动作, 眼底有簇火苗冉冉升起。 何远洲又打了个电话, 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邵希臣索性上手去解开西装, 不愿意再多停留一秒钟。 他的手尚未触碰到外套,明栀突然尖叫一声,音调直冲云霄。 “变态!!!“她双手紧紧护在小腹前,不知哪里突然来的力气,圆滚滚的脑袋化作武器,直冲着他胸口撞。 毫无预备的邵希臣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腰间抵着鞋柜,他手往后撑了一把,硬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明栀!” 距离门口仅有一步之遥。 明栀一鼓作气,按下门把手,使出全身力气又朝他撞去,直到他跌跌撞撞到了门外,她才砰地一声关上门,愤愤的声音却回荡在楼梯间。 “变态!夜闯民宅!” 声控灯亮起。 电梯刚好在此刻开门,何远洲出现在楼道走廊里的那一刻,又响起一声尖叫。 两人双双回头。 隔壁住户是个年轻女孩,钥匙惊得掉落在地上,腿不停地抖着,连续弯腰好几次才成功地捡起钥匙。 不断地重复着:“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 锁扣打开的那一刻,女孩忙不迭地进门。 “砰”的一声后,一切归于平静。 只剩何远洲与一身狼狈的邵希臣。 “邵总。”他有些懵,“您这是怎么了?” 何远洲与邵希臣是大学同学,相识近十年,邵希臣是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从未有过如此狼狈的模样。 白衬衫皱成一团,西装裤上全是褶皱,就连那张平日里鲜少显露情绪的脸庞,此刻眼尾泛着红,眉心不断跳着。 “没事儿。”他忍着气声说,猛地朝明栀那扇门抬手,握成拳却又落下。 足足缓上三分钟,他兀自点点头,阖上眼睛,不知道在催眠谁:“没什么事儿。” - 翌日,明栀是在手机铃声中醒来的。 她头痛得厉害,勉强睁开眼睛,望见的不是天花板,而是客厅的电视机。 缓缓从地毯上起身,盖在身上的西装外套滑落在地,手机在沙发上响个不停。 客厅空调没有打开,蜷缩在地毯上睡一晚四肢又僵又冷,明栀尝试站起来的时候,骨节咔嚓的声音清晰无比。 她扑到沙发上,伸直胳膊捞过手机,是宋冬雪打来的。 “冬冬。”明栀嗓子干涩无比,没忍住咳了好几下。 “你怎么一直不接电话?我和晚晚给你发信息你没回复,打电话也不接。我们差点就要报警了!” 她这才看了一眼时间。 星期天十一点半。 “我喝醉了。”她言简意赅,望见水壶放在桌子上,赶忙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回家睡着了。” “没事吧?”电话那边人明显松了口气,“在家就好。” 又聊了一会儿,宋冬雪与季晚去食堂吃饭,便先挂了电话。 她也有些饿,随便吃了片吐司垫垫肚子,便先去洗澡,换上秋冬家居服,又在外卖平台上点了醒酒药。 做完这一切,她忽然注意到地毯上那件黑色西装。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