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楚河沉声道:“夫人方才呕吐了,又晕了过去,你们好生看看,究竟是如何了?” 军医们屏息凝气,看着大将军脸色铁青的模样,吓得连眼睛都不太敢看那纤纤玉手,挨个上去,仔细摸了脉。 好像有点奇怪,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露出了异样的表情。 可怜这几个医师,常年随军,见惯了粗鲁军汉们的刀剑创伤,对这个脉象都有点生疏了,不太敢确定。 内中一个年岁最长的医师拨开了同伴,又过去摸了半天的脉象。 谢楚河急了,沉下了脸:“到底如何,你们怎么不说话?” 那个年长的医师赶紧站了起来,战战兢兢地道:“摸着像是喜脉,但是,这个,又不太显,小人好几年没给妇人把过脉了,也吃不准……” 话音未落,谢楚河已经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向来冷峻的大将军此刻脸色十分异常,看过去有点癫狂的样子。 医师不知大将军是喜是怒,吓得磕磕巴巴的:“可能是、或许、大约吧。” 谢楚河太过狂喜,手脚都有点无处安放的感觉,他把那个医师推开,搓了搓手,又觉得不太相信,看着眼前这几个明显是庸医模样的人,心里七上八下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一只小包子弱弱地伸出jiojio,和大家打个招呼 第60章 谢楚河焦躁地在帐内转了两个圈子,忽然冲了出去,着人把唐博远叫了过来。 唐博远刚刚卸下战甲,以为又发生了什么紧急军情,赶紧跑了过来。 谁料谢楚河对他道:“老唐,你亲自去株州城内,把最有名气的大夫请两个过来、不、三个,请三个过来,去,马上就去,不得延误。” 唐博远不明所以,却也不敢怠慢,马上骑马带人去了。 唐博远是个经验老道的人,目下谢楚河的军队已经接管了株州城,他进城后立即叫了当地原先的官吏,只消一问,再出去走了一趟,不到片刻功夫,就拎了三个须发皆白的老大夫过来,也不多解释,当下又匆匆带着他们赶回了军营。 三个老大夫吓得哆哆嗦嗦的,进来就噗通跪下了,不敢抬头。 谢楚河亲自扶起了他们,尽量温和地道:“拙荆身体不适,适才晕厥了过去,吾心焦虑,故而请老先生前来,多有得罪了。” 这三人见谢楚河并不若传说中那般凶神恶煞,反而和颜悦色的,倒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连称不敢,这才壮着胆子过去,坐下来替苏意卿把脉。 他们都是悬壶济世经年的老手,摸了摸脉象,其中一人便“嗟”了一声:“这位夫人已经怀了两个月的身孕了,正是不稳的时候,怎么还如此劳心劳神,不该、真不该。” 谢楚河那么刚硬威严的人,此刻竟觉得有些眩晕,他勉强按住了心神,紧张地问:“夫人眼下可有大碍?那该如何是好?” 另一个老大夫捋着胡子:“还好,贵夫人平日体格尚算结实,应该是这几日膳食不定、兼之睡眠不稳,使得气血不协,才至于晕厥,如今这样,需要好好调理一下,还不会太过亏虚,大人暂且放宽心。” 老大夫说得含蓄,意思就是,本来挺好的,就是苏意卿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把自己给折腾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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