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枝头垂落下来,映在窗纱上,剪出了一幅婆娑的花枝照影。 这个时节,风吹过来,仿佛都带着花木清新的气息。 苏意卿坐在窗边,抚弄着那张“九霄环佩”古琴,琴声宛转,越过花枝去,散在春风里。 琴声后来渐渐地低了下去,微微地带了离人的思绪。 谢楚河才离开几天,苏意卿就开始想他了,想着他笑起来的样子、还有他拥抱时火热的温度,想着想着,也弹不下去了,推开了琴,叹了一口气。 “怪好听的,你怎么不继续弹呢?”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外面传过来。 苏意卿吃了一惊,这里是内院,外面有士兵把守着,一般人是进不来的。她带着白茶走出去,两个人左右看了又看,没有人。 正奇怪着,那声音又响起来了:“你是不是在找我啊?我在这里。” 苏意卿循声望去,只见高高的墙头上趴着一个人,却是镇南王世子蓝安图。 隔壁的另一个人家的院落,谢楚河当初搬进来的时候也打探过,是个普通的乡绅,也不以为意。 如今苏意卿忽然在墙头看见了蓝安图,不禁吓了一跳:“你这个人,怎么偷鸡摸狗,都爬到人家墙头上去了,小心主人家把你腿打断。” 蓝安图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得意洋洋:“我把这房子买下来了,如今我才是主人家,自己家的墙头随我怎么爬都成,谢夫人,往后我们是邻居了。” 苏意卿偷偷地给白茶打手势,白茶会意,悄悄地退出去了。 苏意卿抬头望着蓝安图,带了一点似笑非笑的表情:“世子爷,你叫我谢夫人,当知我的身份,等我家郎君回来,看你如此轻狂,别说腿了,连脖子都会把你打断,我劝你安份点,赶紧走开,我不和你计较。” 蓝安图嗤了一声:“你以为我会怕那姓谢的吗?滇南是百越的地盘,这里我说了算,无论你们汉人朝廷派来多大的官员,都越不过我去,我若和他不对付,他在滇南将寸步难行,不信你等着瞧吧。” “我真不知道世子你究竟在想什么。”苏意卿的语气说不出是嗔还是恼,“觊觎别人家的妻室,还能这么理直气壮,我且问你,你懂不懂什么叫做礼义廉耻?” 她在直白地骂他无耻呢,但是她说话的声音还是软软的,如同这春风一般。 蓝安图一点不在意:“很多年以前,我曾经喜欢上一个汉家的姑娘,可惜当时犹豫了一下,后来她就再也回不来了,所以我告诉自己,喜欢上谁就不要胆怯,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哪怕不成,将来也不会再后悔。” 苏意卿愣了愣,气得笑了:“你这人脸皮子倒是真厚实,像你这样的登徒子,太稀罕了,我生平还是第一次见,是你们百越的特产吗?” 蓝安图的关注点都歪了:“听你这么说,你遇到过很多登徒子吗?谢楚河怎么回事,既娶了你,还不好好看着你,怎么能让其他人打你主意呢?” 苏意卿慢吞吞地道:“蓝世子,你放心,我家郎君看我看得很紧,想打我主意的人一般都落不到好下场,比如说你。” 蓝安图还待出言调戏,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了打斗声。 原来是白茶出去叫了留守的士兵,就这么说话的功夫,已经把隔壁家的大门打破了,一部分和蓝安图的那些百越武士打成一团,另一部分直接冲过去掀翻了蓝安图攀爬的梯子。 蓝安图惨叫着,从墙头跌了下去。 他今天原是带了众多护卫过来的,但没想到谢楚河竟然留下了这么多人手,一时失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谢楚河留下的都是他精锐的近卫士兵,对他忠心耿耿,如今见居然有人敢爬墙来调戏夫人,简直是罪大恶极,当下不管是谁,围上去就是一顿暴打。 苏意卿听着墙那边蓝安图气急败坏的叫喊声,“哼”了一声:“我看你还嚣张,登徒子,打死活该。” 说着,她又捂着脸,哀怨地自语:“谢郎,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喏,你看看,再不回来,有人要把墙都拆倒了,你一点都不牵挂我,好没良心。” —————————— 深夜,谢楚河刚刚从外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