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侍卫见舜帝没有吩咐,只好又退了出去。 在等待德信带话回来的时间中,赵暮染不客气的坐下,捏着手边的糕点就吃,一点也不亏待自己。 舜帝憋着一股气,心想这弄回来了个要债的,好像有些失算。打算以后能不见她,就不见。 他想着,又阴着脸扫过坐在女郎下手的宋钊,心中骂了句废物,居然一个小娘子都搞不定。 宋钊有所察觉,只眼观鼻鼻观心正襟危坐。 德信很快折返,带着户部尚书面圣。背了锅的许尚书捧着一堆老帐册,将这笔陈年旧帐都一一说清楚,又声泪俱下,给朝廷卖惨,说是近几年都入不敷出云云。 舜帝对许尚书这出戏很满意,脸面保住了,又开始当好人,大手一挥说从他的私库出了这笔银子填上。得到许尚书一翻歌功颂德,赵暮染压住直抽的眼角,附和了两句。 拿了一笔银子,赵暮染虽然看舜帝顺眼那么一些些,却也不想再与他虚与委蛇,寻了给太后请安的借口先行离开。 皇帝将宋钊留了下来,将女儿们也赶走。 他正要跟宋钊说话,就听到外边侍卫一声惨叫,德信脸色一变忙跑出去看情况,见是赵暮染反扭着当值的侍卫长胳膊。 女郎瞧见他惊恐的神色,松开了人,笑道:“我给皇伯父试试这些人的身手,啧啧,跟纸糊的一样。” 说罢扬长而去。 那个被一招就制住的侍卫长面红耳赤,忙跟德信道:“德公公,是郡主殿下突然偷袭,我这又不敢真与殿下动手……” 德信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回身禀报,舜帝听了虽然脸色不好,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那个侄女拿着破风,就是戳死他一个侍卫,他也无话可说。这不过还是变相发泄不满,一个女娃儿,也就只有这种小打小闹气人的手段了。 舜帝难得大气一回,不与小娘子多计较,问起宋钊昨日刑部之事。 舜帝是个多疑的人,宋钊虽是把着刑部,但从没去动舜帝安插的眼线,省得给自己闹出麻烦。舜帝知晓是他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他会亲自过问,他半真半假地道:“从那人身上已是查不出线索,臣也无法得是何人买凶。” “总是有那么些喜欢暗中搞小动作的,意图动摇朝纲,昨日朕收到密报,又有官员私下与皇子们联系甚密。他们这是当朕死了。” 宋钊听到这话,便明白这才是舜帝真正想与他说的,前面的过问不过是要引出这番话来。他声音就低了下去,“陛下息怒,依臣愚见,制止这些,最好就是册立太子。” “——你也是跟他们一样,认为朕老了?!”舜帝闻言,眼中就如同淬了霜,神色冷得异常骇人。 “陛下息怒,容臣禀来。”宋钊不卑不亢站起身,朝着座上的人道,“有心人,再设防也总是防不住的,不若让他们到明面上来。陛下慧眼,一看便知是哪些派系了。” 这意是……舜帝面上冷色不减,却是听明白了宋钊的提议,这是要让他丢个立太子的诱饵,然后坐观众人相争。 在这个过程中,哪些人拥立哪个皇子,确实是比他暗查来得快。当然这内中也会有一些藏得更深,做为中立派出现的,但那样的他只要对这些中立派盯严盯紧,有异动的就会很快露马脚,相当于是筛选出了首要的人物。 确实比他现在撒个大网强。 只是他心中还是抵触立太子一事,即便是拿来做为诱饵。 “此事再议。”舜帝保留意见,让宋钊告退了。在青年离开后,他思索再三,又让德信去请枢密使前来。 宋钊从太极殿出来,朝太后宫中去,他神色淡然,唇角却扬有似有似无的弧度。 他刚才建议,舜帝虽然是拒绝了,可他相信,舜帝一定会实施。就算舜帝犹豫,他也会给加上一把火。 赵暮染那头正陪着太后,只是老人昏睡,暂时不见转醒的样子。 “皇祖母怎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