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别韩远之后,南慕和秦靳北转身往回走。 走着走着,她忽然仰着头,凑近他吸了吸鼻子,“这次,你喝酒了。” “还记着?” 他轻轻揉捏她柔软的指腹,眉尾一挑,眼里带着笑意。 四年前的那个晚上,明明是她一身酒气,偏偏凑到他身旁,赖他喝了酒。 那时候,他说她的鼻子还不如闪电灵。 结果,她就记到了现在。 “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很清楚。” 她看着他,乌黑漂亮的眼睛因为笑意,微微弯着。 四年前的她也是这样,经常大着胆子撩他,只是那时候,她说的话,他都没往心里去过。 “南慕,”他握着她的手,“我说过的话,你记住一句就够了。” “哪一句?”她唇角弯了弯,眸光一转,眼里闪着某种耀眼的光泽。 他看着她满眼期待的样子,忽然,收敛了唇畔的笑容,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说完再走。”南慕有些不满他的反应,想要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却被他牢牢扣住。 南慕被他拖着走到路虎旁边,看着他打算直接上车的架势,伸手拦住他。 她就这样仰着头看他,还有些气鼓鼓的,恍惚间,仿佛让秦靳北看到了四年前的那个小姑娘。 像是某种躲在角落里的小动物,却又好像下一秒,就会伸出毛茸茸的爪子,挠他一下。 在他心口留下一道不轻不重的痕迹,可怎么都擦不掉。 “南慕,”他将她的身体制住,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短发,抬起她的下巴,“等这个案子结束了,嫁给我。” 他的语气很平淡,像是谈论天气一样平常。 南慕有些好笑又好气地伸手去戳他,“你求婚都这么随便的么?” 秦靳北勾了勾唇,露出了今晚最愉悦的一个笑容。 下一秒,他伸手将她带入怀里,低低的笑声在她耳边响起。 南慕被他拥着,鼻尖涌上一阵酸涩,然后,抬手环住他的腰身。 她还记得,今晚秦靳北告诉韩远,孟炜快要结婚了。 所以,孟炜不会回专案组,为了他在意的人,他不会再冒险。 可是,秦靳北不是孟炜,他没有第二个选择。 正是为了他在意的人,他才要去冒险。 秦靳北对她说,等这个案子结束,就嫁给她。 这是他许下的最郑重的一个承诺——他会抓到凶手,平安归来,然后,娶她。 “你别让我等太久,”南慕把脸埋在他胸口轻轻蹭了蹭,眼里的热意顺着眼角留下来,“我妈三天两头催我,说我年纪不小了,再没动静就要逼我相亲了。” “好。”他握着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 * 夜,已经深了。 南慕拉开车门,主动上了驾驶座。 今晚吃饭的时候,她特意没有喝酒。 所以,她的意识很清醒,注意力也格外集中。 当韩远提起他母亲换肾之后,出现急性排斥,最终只熬了半年时,南慕很清楚地感觉到,秦靳北握着她的手,有瞬间的僵硬。 她想,秦靳北应该是想起了他的母亲。 几个月前重逢,在审讯室里,她刻意为难,问秦靳北为什么会对福尔马林的味道很熟悉。 “我母亲曾经是法医”。 这是秦靳北当时的回答。 南慕当然知道,秦靳北为什么会熟悉福尔马林的味道,可那却是她第一次听秦靳北主动提起他母亲。 后来,她才知道,秦靳北的母亲因为癌症病逝了。 在那之后不久,他就遇上了死亡天使的案子。 “我不知道,我母亲是不是也请求过我的父亲,给她一个解脱。” 在那个气氛暧昧得恰好到处的晚上,秦靳北让她留下,可是最终却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和他躺在床.上,只是聊天。 那个晚上,秦靳北聊起了自己的母亲。 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什么异样,可是南慕能感觉到,提起母亲时,秦靳北整个人的情绪,都跟刚才不一样了。 “死亡天使那个案子,第三名女死者的丈夫说,死者曾经对他说过,不想再接受化疗,”秦靳北缓缓说着,语调和刚才比起来,仍然没什么变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