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话吼完,眼前的王爷,倒真的笑了。 是被她气笑的。 我不爱她?枉我为她愁肠百结、日思夜想,就差把心肝掏出来给她看……这个傻丫头居然说,我不爱她?! “我慕云松,是个武将粗人……”他说着,上前向她靠近一步。 “素来不会如那些文人般花前吟诗、月下作对,写些情意绵绵的酸诗来讨姑娘欢心。” 他又向前两步:“我这个人,用我母亲的话说,生性呆板无趣,生一张人厌鬼弃的冷脸,素来将爱恨情仇都放在心里。” 他一步步行至苏柒面前,垂颈望她,目光灼灼:“我痴长二十六载,经历过许多生离死别,被磨得心如铁石,自以为刀枪不入,偏偏不知不觉间,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在她懵懂迷离的眸光中,从她指间端起那杯和着她许多辛酸泪的烈酒,仰首一饮而尽。 入口苦涩,却有回甘,一如他对她的相思。 酒意带来的一阵灼热,愈发为他壮了胆,他伸手握住她的肩头,低头在她耳边喃喃:“我记得在东风镇,你曾问我,若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子,他会如何。”他唇角浮起一抹笑意,眸光愈发灼热迷离,“我来告诉你!” ------------ 第179回?吾心头之珠 苏柒尚迷迷糊糊着,却忽而被一只大手握在腰际,再用力一揽。 她方惊诧地张口唤了声“啊”,两片沾着酒气的殷红花瓣儿已被牢牢占据,纷乱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令苏柒觉得头脑愈发的昏沉起来。 她想要弄清楚,自己此番声泪俱下的“求放过”究竟有没有奏效,但近在咫尺的伟岸霸道男子让她根本无法思量,只在迷迷糊糊间觉得自己被揽了腰打横抱起,云里雾里间已置身于赛夜叉那鸳鸯戏水的锦被之上。 许是酒意袭来,她觉得锦被上一双交颈的双鸳鸯十分好看,看得她不禁脸颊发烫起来。她索性脸红心跳地挪开眼眸,却见眼前那精壮结实的胸膛之上,那道熟悉的伤疤,曾经那般狰狞吓人,如今只剩下一片淡淡的印记,倒平添几分威武…… 窗外一抹秋风骤起,吹动屋檐下的琉璃珠帘悦耳轻吟,鎏金瑞兽里的袅袅檀烟婀娜多情,缠上了正兀自摇曳的罗纱帐,便再也分不清彼此。 罗纱帐里,他垂眸望着她轻笑:“良辰美景奈何天,嗯?” 这王爷方说过自己是个武夫粗人,怎么就吟起言情话本子里的句子? 苏柒迷迷糊糊地想,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他想要做什么…… 心里蓦地一惊:话本子里的女主,遇到这样关头,都是怎么说来着? 她张了张口,想要说“自重”“不要”,偏偏饮了许多酒依旧喉咙发干,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下意识伸手去推,却发现自己生不出一丝反抗的力气。 见她忽而乖觉地放软了身子,他俯下胸膛,却对上他秋水潋滟般的剪瞳,青涩得让他不忍看。 索性用略带薄茧的指节覆上她双眸,在她耳边沙哑呢喃:“小柒,为我痛一次罢!” 他声音如陈年酿出的美酒,醇厚得令她熏染。她本就迷离,此时更添几分醉意,懵懂间不知他所谓的痛,究竟有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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