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这些,敷衍地冲她点点头,很快便将这件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她现在更在意的是,身为一个魂魄的柳珰,到底要给他们吃什么东西。 不出商折霜所料,柳府的厅堂内覆着厚厚的一层灰,也未曾燃起一根蜡烛。 不过柳珰似乎并不觉得怪异,而是指着桌上一盘盘盛着泥水枯叶的“佳肴”对他们道:“晚膳便在这儿了,还请姑娘与公子慢用。” 商折霜的脸色阴了半刻,看着桌上的一盘盘和着泥水的烂叶子,难得的升起了一股反胃之情。 而司镜仍旧面色恬淡,回礼道:“多谢。” 柳珰一边爱不释手地摆弄着手中的珠钗,一边问道:“二位怎么不坐?” 商折霜默了默,看向柳珰,干巴巴道:“我今日驾马来时太过疲累,没什么胃口,又觉得头晕晕的,有些困顿,便先回去休息了。” 柳珰偏了偏头,倒也没有提出疑问或是拒绝,只是不住地抚摸着手上的珠钗。 商折霜见柳珰没什么反应,转身就走,而司镜也就自然而然地紧随其后。 在确定了柳珰不会再跟上来后,司镜才缓缓开了口:“折霜今日的演技可真是粗糙。” “对一只重复着身前记忆的鬼,还需要什么演技?” “折霜说得也有道理。” “不过,若我刚才不说那番话,你还真打算将那些恶心的东西尽数吃了?” “折霜以为我是这样的人?” 商折霜摇了摇头,片刻后竟是笑了起来:“想来你也是知道我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所以才不言不语,图个省事利用我吧?” “折霜总是要这么想我。”司镜眉眼弯弯,并没有否认,不过商折霜倒也没觉得不舒服。 司镜此人总是如此,纵使是利用她,也能利用得她心甘情愿。 商折霜因着自己这“纵容他算计”的想法沉吟了片刻,总觉得自己先前不该是这样的人,可她思虑了许久,也没有摸出哪儿不对劲,只好暂且先放下了这个想法。 回到琼华苑后,两人吃了一些路上带的干粮,又因着一路奔波来寒罄的缘故,打算先歇息一晚,明日再做打算。 屋内已被两人清理干净,柳府昔日终归是大宅大户,罗汉床与侧榻保存的也算完好。商折霜躺在侧榻上时,便突地觉得这样的日子,比起策马的日子还是舒服得多。 司镜后她一步进屋,见商折霜将罗汉床留给了自己,自己挤在那张又短又窄的榻上,望向她道:“折霜还是睡床上吧。” 商折霜翻了个身,声音压在嗓子里,已然带了五分睡意:“我昔日生活风餐露宿,别说这样小的榻了,有根树枝睡都算好的,你这人养尊处优,一睡这榻,指不定明日醒来便扭了脖子。” 司镜颇有些哭笑不得,但他也知道商折霜的脾性,没有再劝。 ——不做无用功是他的习惯。 但不知为何,听着商折霜陷入梦境后清浅的呼吸声,他又倏地有些后悔,想着就算是废话,为什么不与她再说上两句。 商折霜窝在榻上,睡熟了之后就像一只猫,没有戒备的姿态,双目紧闭,睫毛敛着,叫人一时半会竟移不开视线。 司镜从未想过,能在商折霜身上见到这般乖巧的面容。 他俯下身子,甚至能感受到鼻息间混着独属于她身上的,清冽的香气。 鬼使神差的,他又凑近了她一分。 女子的呼吸已然能萦绕在他的鼻头,而那半闭着的朱唇,离他的面颊也只有半寸之距。 他俯着身子,心头好似被煮沸了的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