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节已经进上了石榴么? 容晚初有些诧异,伸出手去准备摘一颗看看。 筋骨之间难熬的酸痛在她抬起手的刹那就席卷了她的全身。 手臂颓然地跌回了身边。 她才察觉全身像是被一块一块骨头地拆开了,一一把/玩过又重新装在了一起似的。 轻微的声音提醒了早就在外头等着侍奉的宫女。 阿讷面上带着喜气洋洋的笑容,从碧纱橱外头露了半张圆圆的小/脸,道:“娘娘醒了!” 容晚初躺在枕上,软软地点了个头,盘算着侍女过来搀她的时候,该怎样克制着不因为身上的酸痛而叫出声来。 阿讷却回身在榻上抱起了三、四个暄软又厚的大迎枕,往床前走过来。 容晚初被她托着脊背,身形像是条被抽了骨头的鱼似的,靠着身后厚厚的迎枕,半坐了起来。 宫人手里端着水盆巾栉盥洗诸物,鱼贯地进了屋。 阿讷带着宫女们投了巾子,替容晚初擦了手脸,又就着这样一个靠坐的姿势,服侍她拿牙粉刷了牙。 侍女亲自端着小小的漱盂,接了主子漱口的清茶,一面笑盈盈地道:“没想到娘娘醒的这样早。” 容晚初忍不住皱了皱眉。 她道:“怎么不早些叫我。” 这是她再醒来第一次开口,话音刚起,就察觉到嗓子里说不出的沙沙的痛。 阿讷抿着嘴笑,道:“陛下一直在您身边陪着,奴婢们哪里敢打扰。” 容晚初侧了侧头,掩着面上重新染起的红晕,道:“他一直在?” 阿讷应道:“连常朝都歇了一日,陛下亲自交代盈公公的,奴婢听得一清二楚。” 侍女话音刚落,殿门口已经重新传来宫女陛见的声音,高大的身影很快就在内室的落地罩前略停了脚。 有衣料沙沙摩擦的声音微响,男人已经掀帘进了门。 他身后抱着油衣的内侍身影一闪而过。 容晚初目光落在门口,不由得问道:“外头还在下雨?” “小雨不大。”殷长阑随口应着,摸着袖口没有湿意,才走过来坐在了床边,抬手抚了抚容晚初的额。 他手掌难免带着一点微凉,容晚初本能地蹭了蹭。 第98章 绛桃春(4) 殷长阑低笑。 他俯下/身来在女孩儿眉间落了个浅浅的吻,问道:“身上有没有不舒服?” 他不说话还好, 一开口, 无力地倚靠在一堆迎枕里的女孩儿就抬起头来, 凶狠地瞪了他一眼。 那一眼里的气势张牙舞爪的,像只猫儿亮出了自己的爪子,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 殷长阑不由得摸了摸鼻子。 阿讷和几个宫人都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一旁, 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似的。 这些侍女惯常有眼色的, 怎么这个时候却忽然固执起来。 殷长阑轻轻咳了一声, 开口道:“都下去吧。” 容晚初轻轻地哼了一声。 阿讷屏息略等了等, 没有等到她再次开口, 低垂着的脸上唇角微微抿了起来,屈了屈膝, 带着人鱼贯而无声地退了下去。 殷长阑侧身坐在了床边,扶住了容晚初的肩, 柔声道:“是我太没轻重, 阿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