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伤,一时绷紧了身子动也不敢动,小声道:“七哥?” 春上枝头的年纪,身子软得像一江碧水,即使是筋骨僵直地绷着,也掩盖不了贴在身上时纤秾合度的曲致…… 殷长阑一身的热血沸腾起来,呼啸着流过背上的创口,像火星崩进了油锅里,火辣辣的剧痛让不该有的激动瞬间重新平息下去。 他微微地苦笑。 惦记了一辈子的温香/软玉,如今在他的怀里,却像是一种蜜甘的痛苦,温柔的折磨。 杨老院正的话又响在他耳边。 身体的贲张彻底冷静下来,他抱着怀中女孩儿的手微微地用力,垂下头去在她耳边柔声道:“乖,让我抱一会。” 声音又低又哑,把容晚初吓了一跳。 她道:“你的嗓子……” 身体温顺地偎在了他的怀里,却努力仰起头来想要看一看他的脸。 殷长阑将下颌搭在她发顶,稍稍地用力,不许她抬起头来:“没有事,只是有些累。” 容晚初动也不敢动。 她两只手原本抓着他的衣带,慢慢地跟着松弛下来的身体一起垂落,又悄悄地环在了他的腰下。 “七哥以后,保护好自己就好了。”她闷闷地道:“如果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受伤了。” “傻丫头,说什么胡话。”殷长阑却微微地笑了起来,声音在她头顶传下来,震颤的感觉比其他时候都更分明,连带着她的心绪也跟着战栗起来:“这点伤对我来说算什么?伤在你身上,比十倍、百倍地伤我,还要让我难熬。” 他从来都是这样做的。 容晚初眼睫微湿。 殷长阑却好像心口上也长了双眼睛似的,拥在她身后的手掌温柔地在她背上拍抚起来,一面笑道:“大年初一里不兴哭,再哭就成了个小兔子了。” 她哪里像小兔子! 就是在哥哥容婴眼睛里,她如今只怕也和个牝鸡司晨的悍妇差不离。 容晚初破涕为笑。 殷长阑就顺势侧过头,在她发间轻轻地吻了吻,温言细语地安抚起她来。 - 被殷长阑安排着先行一步返回内苑的郑太后坐在辇车上,脸上也都是薄薄的怒意。 “天子负伤,做皇妃的不说好好地照料夫君,反而抛头露面地管起事来。”她神色愠怒,口角的纹路抿得深深的,连音色都因为一时没有控制住而生出微微的尖锐来,扎得人耳鼓生出刺痛之感。 女官瑶翠低眉顺眼地跪坐在地上,宛如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似的,从包了暖套的茶壶里斟出一盏温水来,擎到了她的手边,柔声道:“娘娘用茶。” 刺玫花露微微生腻的甜香萦开,郑太后静了静呼吸,只抿了一口,心中的余怒难以止歇,就将茶盏重重地拍在了桌上。 郑太后的凤辇宽敞无比,因为前头的混乱,为免节外生枝,贤妃、德妃两位娘娘也都跟着车往回来。 甄漪澜坐在郑太后的手边,一双眼不免将对面的霍皎瞟了一眼。 前头情形混乱,她一直陪在郑太后身边,意外发生之后,她只看见皇帝将容晚初挡在了身后,郑太后这一边就被宫人内侍团团地围了起来,把视线都遮挡了,她因此并没有看清具体的情形。 虽然听到许多人的疾呼和尖叫——她还听见有人叫着“容将军”喝了声采——却无从知晓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等到众人都陆陆续续地散开、平静了,事态也得到了控制,她却看见容婴站在那里,长身玉立地同霍皎说话。 她原本听着,不是容婴救了驾吗? 功勋之臣,应该会被很多人盯着,第一时间带到皇帝面前去吧! 他不但不在皇帝面前露脸,怎么还那么优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