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侍奉的侍女仆从却没有,心知这事是捅破了天, 也没敢张扬, 直接往京兆尹府, 报官去了。 尽管元城长公主不得圣心,却也是先帝的公主, 当今的长公主。 事情牵扯到她,京兆尹不敢擅做主张,只吩咐人趁夜, 悄无声息的将季家控制住, 就往宗正寺卿那里去了。 这种事情,京兆尹府不好去管, 宗正寺卿也一样不好管,两下里一商量,还是进宫去, 问过皇帝的意思为好。 青漓有孕之后, 夜间入睡时, 便将元景挪到寝殿的塌上,既可以叫皇帝多同他相处,也能跟儿子亲近些,一举两得。 这日晚间, 皇帝刚刚才拎着元景去洗完澡,正坐在椅子上为他擦湿发呢,就听陈庆过来禀报,一面捂住儿子的小耳朵,不许他听这个,一面问道:“那现在,季家就只剩下二房的人了?” 陈庆低低的应了一声:“是。” 皇帝一皱眉,又问道:“那个有孕的妇人呢,怎么样了?” “秋氏产后毒发,也已经去了。” “是吗,”皇帝淡淡的点点头,心里忽的起了一点好奇:“生的是男是女?” “是男,只是才八个月,母体又中了毒,那孩子出生就没气儿了。” “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季夫人还没咽气,眼见那孩子没了性命,哀嚎及恒,就这样去了。” 皇帝松开捂住儿子耳朵的手,轻声吩咐道:“告诉京兆尹,季家不行仁善,颇有恶名,招致盗匪报复,举家遭害。 庶出二房因为归宁,躲过一劫,元城在京外的庵堂静心礼佛,也免于此难。” 陈庆应了声“是”,然后又问道:“那此事,又该如何处置?” “元城既然在庵堂里礼佛,便叫她继续待在那儿吧,季家的烂摊子,就交给季明怀去收拾,至于此事…… 京兆府尹卫护京师不力,朕会将他平调到地方去,最多半年,再升回金陵,此事委屈他了,你好生宽慰几句。” 陈庆一一应了,见皇帝无意再说,便退了出去。 青漓躺在床榻里头,隐隐约约的也听了个大概,心头颇有几分感触。 她在英国公府见到皇帝那日,也跟着见到了元城长公主,说实话,那时候,她对这位长公主的印象并不好。 再加上之后季斐斐之事的影响,就更加恶劣了。 可是到现在,听了此事之后,她也很难拍手称快。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说到底,她也不容易。 青漓低垂着眼,正心思复杂时,就听元景“啊”了一声,被皇帝夹着过来了。 “——你干什么呢,他是个孩子,又不是个枕头!” 她心疼了,连忙接了过来,很疼爱的亲了亲:“怎么老是欺负他。” 元景也很不高兴,蹙着小眉头,有点生气的“啊”了一声。 “这臭小子鬼精着呢,吃不了亏。” 皇帝伸手摸摸元景的头,却被他气哼哼的拍了一下,虽然那点儿力气不足以抵抗皇帝,但也明明白白的表示出拒绝的意思。 自从有了儿子,皇帝有许多幼稚的地方被暴露出来。 譬如此刻,明明知道元景不喜欢被人摸头,却不信邪的非要过去硬摸。 元景伸着小手去挡,却怎么也没挡住,硬生生被皇帝在头发上摸了一把,扁着嘴,不高兴的瞪着他,气的都要哭了。 这一回的事情是皇帝主动找茬,青漓当然要站在儿子那边,将他抱过去哄了一会儿,又拉着他小手在皇帝头发上抓了一下,算是给他报仇了。 元景高兴了,接连叫了几声“娘”,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