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具体原因,但是秋沥也没有问。 他正好晚上没课,所以从医院回来后,就去超市买了菜,基本都是鹿念爱吃的,准备好好做一顿晚饭。 鹿念在陆家打包了一些物品,直接打车去了秋沥哪里。 这里离市区近,离陆执宏住的医院也近,陆执宏这段时间一直都很危险,暂时不能出院,他只有鹿念一个女儿, 她发现,自己近段时间,似乎就是无穷无尽的和医院在打交道。 小时候,鹿念就对医院一点不陌生,但是没有想到,到现在了,还需要那么频繁的和医院打交道。 陆家现在实在是太过于阴沉压抑,她不愿意回去。 一整天神经都紧绷着。 鹿念出了电梯,拿出钥匙,打开门,进屋,便闻到一股清幽的栀子花香。 是秋沥买的,他每天都会在家换一株新的花,插在家里的花瓶里。 屋内收拾得干干净净,盈满了幽幽的花香。 鹿念在沙发上坐下,身子一软,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随之而来的,就是深深的疲惫。 她身体底子本来不好,之前那么些年,好不容养回来了一些,这两天经历了这些,只觉得像是生了大病一般,浑身都卸了力。 厨房门开了,飘出了香喷喷的饭菜味。 秋沥系着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念念?” “我以为你不在家。”鹿念轻声说。 她原本以为秋沥不在,正准备晚上不吃,或者点外卖凑合一下。 “雅原告诉我你会来,我就先回来了。”秋沥说,“晚饭马上就好,再等几分钟。” 秋沥见她脸色苍白,眼下挂着大大的黑眼圈,看着比平时憔悴不少,他关了火,拿锅闷炖,取下围裙,在她旁边坐下,“怎么了?” 他们俩人轮廓相似,秋沥一如既往的温柔,眼瞳漆黑温润,看见他的脸,她不知为何,忽然就觉得格外委屈。 秋沥给她擦了擦眼泪,让她靠着,沉默了片刻,问她,“……陆家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鹿念直起了身子,“雅原告诉你了?” 她不知道秋沥是如何知道的,明明和赵雅原交代过,不要他告诉秋沥的。 “你忘了我的专业了。”秋沥说。 他学的是法律。 他蹙眉,“我听我的导师讲起了最近这件事情。” 虽然陆执宏不一定做了违法的事情,但是陆氏现在内部分裂,有高管确实涉事,挪用公款,非法集资,都是已经有了确凿证据的事情。 “陆氏要是真的撑不过去的话。”秋沥缓缓的说,“那也不是你的错。” 鹿念揉着眼睛,“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要怎么办。” 她到底也受了陆家恩泽那么多年,想离开陆家是一回事,但是,眼睁睁看着陆执宏穷途末路,整个家彻底溃散,又是另外一回事。 早年明明知道的事情,但是,在陆家待了那么多年,人心都是肉长的,陆执宏对她,也没有坏到丧尽天良的地步。 她可能就是心太软。 秋沥说,“我希望你以后可以过自己喜欢的生活,不要再被陆家束缚了。” “这件事情,也不是你可以管得过来的。” 秋沥明显比她冷静。 “雅原和我说了另外一件事。”秋沥问,“你们要订婚的事情,是真的吗?” 原因赵雅原没说,但是秋沥了解他们俩人,总觉得这件事情突兀又透着蹊跷。 鹿念梗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秋沥叹了口气,他挽起袖子,给她抽了一张湿纸巾。 “雅原是个很好的人,虽然有时候脾气急了一点。”秋沥认真说,“念念,如果你是真的喜欢,我会祝福你们,但是,我不希望你因为陆家去嫁给他。” 鹿念抿着唇,摇了摇头。 她现在很迷茫。 赵雅原和秋沥是青梅竹马,她也知道了,他们感情一直很好,都把对方当做最好的朋友。 赵雅原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几乎是和她赤裸裸的表白了……如果成了,自然是大家都好。 如果不成,要因为她的事情,弄得赵雅原和秋沥也尴尬么? 更何况,现在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