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的反应这么快,出乎魏文泽意料之外。 他叹息自己没有编造一个更加脱离现实的好理由。 果不其然,秦越接下来就说:“今晚恒夏举办的那场商业晚会,还没有结束。你提前退场了,宋佳琪会怎么想?我让你联系的投资商,你也抛到九霄云外了吧?” 秦越敲响了桌子,道:“魏文泽,我没想到啊,你还是一个情种呢?” 魏文泽不再前行,停驻在人行道上。 夜色深重,汽车驰骋而过,他背靠着树干,笑道:“我拿到了投资商的联系方式,约好了明天见面。秦总放心,我是知恩图报的人,秦总洗脱了我的罪名,把我捞出了监狱……” “我把你当成兄弟,”秦越打断道,“你呢,进了我们公司,我器重你,培养你,和你坐在一条船上。你懂我在说什么,魏文泽。” 显而易见,他对魏文泽的退场感到愤怒。 但他话锋一转,又道:“我希望你前妻没事,假如经济上有问题,你和我说一声。大家都是朋友。” 魏文泽道:“她病情危急,听说快不行了。我来看了看,没什么大碍。下次不会再相信她,今天也算长了记性。” 他说出的这番话,恰巧是秦越想听到的。两人又聊了几句,没再牵扯到简云。 事实上,魏文泽没有告诉秦越,他们看重的那一位投资商,一整晚都在和谢平川聊天。 不过谢平川也提前退场了。 谢平川和蒋正寒打过招呼,牵着徐白离开了酒店。初春天冷,夜里凉风袭人,徐白穿着一条长裙,披着谢平川的外套,沿街走了几步路,忽然问道:“哥哥,你现在就想回家吗?” 她指向酒店的对面,说出了一个提议:“不如我们去公园散步吧……” 谢平川今晚喝了酒,没办法亲自开车。蒋正寒便让自己的司机送他——司机赶过来,至少需要二十分钟,思及此,谢平川道:“走吧,去公园。” 他虽然同意了散步,却还是礼貌地指出:“你穿着这么高的鞋,走路方便么?” 徐白尚未回答,谢平川就接话道:“等你走不动了,让我抱你吧。” 他说话还带着酒气——他分明是酒量很浅的人,徐白却分不清他到底是喝多了呢,还是没有喝多。 徐白道:“高跟鞋穿习惯了。不过走路的时候,我会比平常慢一点。”他们穿过地下通道,直达对面的公园,在青砖小路上同行,走近一片陷入夜幕的树林。 公园里有几只野猫,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懒懒散散躺在路边。徐白提着裙摆蹲下来,倒是不敢真的摸猫,只能以旁观者的态度欣赏。 谢平川站在一旁,摸了徐白的头顶。 随后他半弯着腰,抚弄徐白的下巴,接着抬起她的脸,随口提问道:“今天晚上,我看你和苏乔很投机,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薄云遮月,夜风吹散了酒气,隔岸远眺高楼大厦,仍是一派灯火阑珊。 徐白仰着脸,开口道:“我听苏乔说,秦越想要并购xv公司……魏文泽是简云的前夫吧,我听你们说过他,他还在那个出了事的外包公司做过经理,现在又跟了秦越,嫌疑好大。” 她垂首想了想,没再继续说话。 谢平川松开了手,陪她一起蹲了下来。 他其实不喜欢半蹲,不喜欢岔开腿,更不喜欢坐在地上。平日里的站姿一贯笔直,几乎是多年来的习惯——谢平川小的时候,父亲嫌他顽皮,各种板正,以至于矫枉过正。 但是徐白蹲着的时候,谢平川总是想陪她,这样一来,也更方便深入沟通。 他道:“魏文泽今晚刚来,就找到了投资商。但是他提前退场了,你猜是什么原因?” 徐白分析道:“秦越找他有事吗?”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