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门,也不在乎杨氏的眼神,笑眯眯地热情招呼严暮自。 杨氏扯过严暮自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叹了口气:“是我护不住你。” 严暮自摇摇头:“大娘子这些年来对我极好,我是没有不知道的。可是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都怪我自己没有小心。” “你一个小孩子家家,若是有办法,哪里用这般为自己谋划?也是你聪明,假如换成我们家这个,怕是连骨头都被拆开,被吃了都不知晓。”杨氏说着心中还有些恨铁不成钢,又点点温舒的脑门。 温舒不觉为耻,反而深以为然,郑重点头附和:“是的,严姐姐比我聪明。那些文绉绉又臭又长的念词,我看了许多遍还是记不住,觉得太过于拗口。可是严姐姐看一遍就能记住了,还能一字不差念出来呢。” 杨氏已经懒得说她了,又转过去:“这几日没见太子殿下陪你过来,稳妥吗?” 这几日严暮自过府,都是一个人过府。温琢如今也在太子殿下手下做事,杨氏虽然知晓近日东宫事忙,却也关心则乱,怕媏媏受委屈。 严暮自还未回答,杨氏的心已经是酸起来了,眼眶有些红:“虽然你不是我亲女,可这些年来相处,你这般好,人心都是肉长的,哪有不疼的?也是当成阿舒姐姐来看待的。我知你在柳氏手下不容易,却也想着你们分院而住,加上有我在,你父亲继母也是不大敢放肆太过。却也不知道他们这般狠毒,竟然将你算计至此。” 杨氏的体己话说得直白,媏媏的心也有些酸软,眼眶跟着泛红:“是我的命苦。” 温舒见二人相看泪眼凝噎,也懵懵懂懂知道如今严姐姐骑虎难下,就算是神经再大条,也不免生出些悲伤。 其实一开始她还觉得没什么,觉得严姐姐总算是苦尽甘来,有人出头,那些恶毒的人也终于得到他们应有的下场。 仔细想想,苦尽甘来,也是受了苦的。 这些日子又看着严姐姐不要命似的练功,她就开始觉得太子殿下做的不够起来。 在温舒的心中,若是真的好,应该是要将她的严姐姐捧在手心之上才对。 太子殿下让严姐姐这般劳累辛苦,可见这个如意郎君还是不够如意。 “所幸的太子殿下疼爱。”温舒嘴笨,想了想如今严姐姐的处境,只干巴巴说出这句话。 杨氏怕媏媏虽然聪明,到底还是存着些小孩子心性,觉得郎君一时的疼爱就大过一切了。 “我近日身子上不爽利,也昏昏沉沉做了梦。恍然梦到你娘亲当年,那可是金玉一般的人物。河东卫氏那般士族出来的娘子,气质高华又容貌出众。可奈何郎心易变。”杨氏若有所指。 严暮自知晓她的意思。 是啊,她的娘亲可是下嫁。 即便如此,还是敌不过人性。 “姨姨,我晓得的。”她道。 她从看着父亲为了外头的腌臜人同母亲争吵的那一日开始,就晓得了。 男.女之间不能什么都寄托在别人的良心上,人性是最为经不起考验的了。 她将自己缝的糖袋递给杨氏身边的丫鬟,让她好生收起来,又道:“姨姨下次吃药时若是难以下咽,就吃些甜甜嘴。” 病中的人总是容易多愁善感一些,杨氏强自压下心中的难过,点头道:“好。” 三人正说着话,厚厚的毡帘被掀起,蒋氏从外头一头钻进来。 蒋氏转头看着三人的眼睛俱是红通通的,心下叹口气,夸张地笑道:“怎么了,娘这是知道我要过来,开心得要哭了?” 杨氏见她精怪,破涕为笑:“是是是,心下挂着你呢。” 严暮自兀自从怀中掏出一张图纸,递给嫂嫂:“是挂着嫂嫂呢,昨日试了花神礼服,我觉得有些需要改改,连夜画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