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岩脑子简单,倒也没去想为什么他家殿下大半夜隔着这么远能知道这边有情况,只觉得殿下是终于铁树开花了。 什么看不惯? 这大半夜的要往人家姑娘家闺阁院中跑,原来是害怕严娘子半夜受上一分委屈了。 赵玉看他笑得牙不见眼,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眼风冷冷扫过去,风岩马上合起嘴,一个纵身跳上了严府的假山之上。 赵玉站在屋瓦上须臾,抬眼看到严暮自房中的灯火亮起,暖融融的光从她半开的窗牗射出,照得雪意也带上几分暖意。 烛火光亮跃上赵玉晶黑如玉的眸子,星火跃然与幽深眼底。倏然间,他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好像有点太冷了,踟蹰片刻,三步并作两步纵跃上了严暮自闺房边的一棵梧桐树上。 房内三人一阵骂柳夏和东院,好半晌才吹烛歇下了。 赵玉幽深的黑眸盯着变得黑魆魆的窗,站了好一会,待听见屋内的人呼吸声终于变得绵长,明显是又睡过去之后,他长臂一伸,骨节修长如竹的食指抵上半开的窗子的抹头,稍一用力,窗牗悄无声息地合上,隔绝了外头的风雪。 “开着窗,吵死了。”他喃喃自语。 赵玉突然看向关上的窗子,想到了自己来这里的原因。 既然在他做了那个诡异的春-梦之后,这边真的情况有变,那是不是可以说明…… 他喉头一动,不,或许只是巧合,还需要再验证一遍。 他不再停留,往下榻的温府方向疾行而去。 * “人呢?殿下,揍完啦……殿下……”风岩回来,看见空无一人的屋顶,小声呼唤,反正太子殿下耳力好,会听见的。 谁知逡巡找了一圈,都不见人影,也只好先往回撤了。 待回到温府,风岩甫一打开门就发现太子殿下早就盖衾而眠,他愣了一瞬,停住继续推门的动作,改向后退,很快蹑手蹑脚退了出去。 走了老远,还是觉得想不通。 风岩小声嘀咕道:“殿下这么急着赶回来,就为了睡觉?” 他是实在想不通,索性摇摇头,不想了,也回屋补眠去了。 * 赵玉甫一入梦,就能感受到自己的手心处突然多出了一截柔软。 他垂眸,如镜的黑沉眸中映入一截皙白的脖颈。 赵玉手背隆起两叉青色的筋,指骨长直。他看着被自己握在手心的纤细脖颈,喉头微动,觉得掌心很烫,下意识就想松开手。 无措间她的长发被拨开,露出大片细白的颈背。 他眼眸像是被烫灼到了,不动声色把目光从光裸的颈背处挪开,不期然又被她光滑的右肩上刺眼的朱砂痣刺了眼,清冷的眸光越陷越沉。 因为他突然间松手,敞着衣衫的严暮自踉跄一下,眼看就要倒栽葱下床榻。 他眼眸黑沉,只好扯住纤薄的衣衫往她肩头上盖,隔着衣衫抓住她的肩将她稳住。 女人肩处细细的锁骨硌在他的掌中,他身形又僵硬住,手上的力气不自觉重了几分。 赵玉正不知所措之际,只听见他怀里的玉人咕哝:“开始玩强制的了?” 严暮自兀自大喇喇将腹诽说出来后,又没事人一样仰起头来,闭着眼,乌黑的睫毛轻颤着。 按照她做梦多时的经验,只要不反抗,嘀咕几句而不影响床笫上的走向是并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往日这时候,早就已经是进展到如火如荼的地步了,今日这人也不知是怎么了,平白多出几分欲擒故纵的挑-逗感。 这样卡壳的情况她之前也有遇上过,梦中男人来回在房中踱步,口中念念叨叨她的小名。 本来她还以为那一晚上的梦是不用折腾了,于是在梦里就放松了自己,在梦中的床榻上进入了深眠。 谁知半夜之后,那男人才开始进入正轨,那一晚上的梦折腾到她差点起不来。 第二日顶着个黑黝黝的眼圈起床,而且那日还要待客。 害得她只好将脂粉涂得重些,扮成病弱西子。 虽然幸好有美貌撑着,也在小范围之内掀起了西子捧心妆容的风潮,但她还是对于梦无力掌控的感觉十分抵触。 她不喜欢无法掌控的感觉。 就像是刚刚她在梦中被朱果摇醒,虽然是醒了,但是精神头还是大打折扣,刚才在柳夏面前都是硬撑着的强硬,实则头都要疼裂了。 今晚绝对不能又重蹈覆辙了。 严暮自怕这个梦牵牵扯扯做得太累,贴近男人的面前,提醒他该进入正轨。 她细嫩的小脸上因为熏香泛出通透的红晕。 谁知半晌男人也没有动静,她奇怪地歪了一下头,黑睫投下阴影,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