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沈砚山有很多话说。 司露微不和他闹,不进一步激怒他。他和司大庄是不同的,在司大庄面前,只有强势才能让他听话。 而沈砚山,无疑比她更强势。 想要他听话,只得服软,用另一种方法。 “……那个烟汀,她会死吗?”司露微突然开口。 沈砚山笑问:“你不想她死?” “……就是问问。”她道。 沈砚山说:“事情在杜县长面前闹开了,金雁山庄又有杜县长的暗股,何老三是管事,这件事他们自家会处理。 烟汀是不会死的,她还能赚钱,不榨干她最后的油水,金雁山庄怎么会放她?何老三肯定会死,监守自盗,他只有死路一条了。不过,我答应了烟汀,所以替她求情,她应该会回老家去。” 司露微看了眼他。 沈砚山无所谓耸耸肩:“你已经知晓了,我还有什么好瞒你的?” 司露微收回了视线。 沈砚山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手塞到了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两个人缓步而行。 他的掌心炙热,口袋被他的体温烫得温暖,司露微在这样的寒夜里,被如此包裹着,是非常舒适的。 她不能任由自己享受这样的舒适,用力抽回了手:“五哥……” 沈砚山笑笑,倒也没继续。 他们俩走在街上的青石板上,走得很慢,沈砚山跟他聊起了一件事。 “小鹿,你这次赢了我,却让我和沈横都跟杜闲见撕破了脸。年后,除了训练新兵之外,我还要腾出功夫来对付杜家。还是那句话,你不管听到了什么,都别多心。”沈砚山道。 司露微明白过来,他们想要对付杜县长,需得从杜小姐身上下手。 儿女都是债。 司露微道:“我不会多心的。” “那就好。”沈砚山笑了笑,“你要知道,我跟谁都是做戏。我心里只有你,谁我都看不上。” 司露微没办法再接话了。 她沉默着往前走,想要往更黑暗的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而街口店铺的电灯光,却铺陈在她的身上。 她的脸好像有点烫,因为她没觉得今夜的风寒冷。 思及此,她又感觉自己浪荡无边了。若是贞洁,连心思都不会动一下的。 “小鹿,老实说,这次徐风清能脱身,你不谢谢我?”沈砚山又问。 司露微想要给他一个白眼。 “我知道因我而起,可我也没有再害他。”沈砚山脸皮极厚,“不谢谢我吗?” 能解决烟汀的事,因为沈横。 沈横肯帮忙,当然不是看在司露微,而是沈砚山。 不管怎么说,司露微都不想再惹恼他,于是道:“谢谢五哥。” “怎么谢?”沈砚山问,“就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吗?” 司露微:“……” 沈砚山突然凑近她,低声在她耳边说:“对我笑一下,好不好?你很少对着我笑,却常对着徐风清笑……” 司露微:“……” 沈砚山得寸进尺,隔着厚厚的风氅,左手搂住了她的腰,他让她贴近自己,右手抬起了她的下巴。 他看着她,眼底的情绪那样浓,浓到一瞬间的呼吸都乱了。 他的嗓子暗哑了,所有的情绪都在崩溃边缘:“小鹿,对我笑一下。” 司露微屏住呼吸,声音不自觉温柔了不少:“我笑不出来。” “那你怎样才肯对我笑一下?”沈砚山问。 “烽火戏诸侯?”司露微脱口道。 说罢,她自己愣了愣,真没想到自己还有这样的急智。 沈砚山也是一愣,继而大笑。 他简直要乐疯了。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