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灵鸟儿齐飞翔。” …… 这……这是歌曲调子还是诗词?苏永只能无言。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在台上所有评委与书生面面相窥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堂下却响起了惊天动地的掌声。 那些围聚在小楼下的老百姓,本来也只是凑个热闹,图个看名人的彩头,此时终于听到了一个自己听的明白的词儿,加上看那身段,还是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立即大声欢呼喝彩起来。 这一来倒是把苏永的尴尬冲去了不少。 “你这个……你这个不算是诗啊。”苏永看她走回来哭笑不得道。 脱不花听到台下的欢呼正在得意着,闻言娇哼道:“我这个怎么不是诗了?每句七个字,很工整嘛,跟他们作的有什么不同了?” 柳观雨哈哈一笑,也道:“不错不错,我看苏兄弟家的这位姑娘做的诗虽然白了点,却是一气呵成,带着一种难以言明的欢快调子呢。很难得啊。” 陈雄老先生也呵呵一笑道:“正是,句子清新自然,文字通俗易懂,很不错很不错。” 脱不花得到他们一夸,更是有些飘飘然,嘿嘿一笑道:“谢过两位夸奖。其实嘛,我觉得非要弄成七个字或者五个字一句,还真有些困难,如果没有这规矩,作的会更好一点。” 这句话听在那些官员与书生耳里,也只是一个姑娘家的玩笑话罢了。 但听在苏永耳里,他却是突然心里跳了一跳。这个疯丫头竟然在无意之中,道出了后世的现代诗的一些理念出来。 俗话说体制改革,文化先行。要进步,就得把原来的一些固有观念改变。他兴奋的想道,现在炎龙帝国虽然强盛,却终归还是个封建王朝的样子,有着数不清的条条框框的东西约束着,这无疑对当前生产力是极为不利的。 要打破陈规,才能更好创新,也才会有更大的进步。而打破数千年流传下来的诗词格律,使之通俗并流行起来,令普通黎民百姓都能享受文化的滋养,在当中自然能起到极为重要的作用。 观念改变,少了约束,人们的想法和做法自然都会有所进步。这每个人都能有一点进步,对于整个国家来说,那可就不得了了。 而自己现在也算有些影响力,为何不为之作点贡献呢? 当下他站起身子,哈哈笑道:“这种论调的句子也算诗的话,那么我也会作。” 堂上诸人之前已经领教过这位苏将军的惊人文采,此刻听得他也要作诗,更是一个个充满了期待。 看着那些参赛士子一个个两眼放光,柳观雨火上加油道:“苏将军曾有一言惊天下之举。此刻诗兴大发,是我们的福分哪。大家可得细心聆听。” 苏永对着柳观雨一礼,走出来对着脱不花笑道:“既然你刚才说到不限字数,那我干脆就作全了,作一首这样的怪诗,请各位品评一下。” “好啊。”脱不花鼓掌笑道。 22章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苏永故意装出一副沉吟模样,思考了一刻,方走到台前,朗声吟道: “寻梦? 撑一支长篙, 向青草更青处, 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 放歌。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愿做一条, 水草。 ……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 悄悄,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苏永吟完,周围俱是死一般的寂静。他游目四顾,有人目瞪口呆,有人摸着后脑,有人斜眼望天,有人沉吟不已。 良久,他才听到了柳观雨一声长叹:“妙啊。” 一旁的两位大家对视了一眼,同声问道:“这……苏大人,这是什么词牌令?康桥与那康河,又是哪里?” 他们脸上的震惊无与伦比。虽知炎龙千年,除了不世出的大文豪创出格律调子以来,读书人都是严格按照既定的格律词牌来填字。此刻听到如此别出心裁又明快清新的组句,这两位研究了大半生文学的老先生觉得实在太不可思议。 虽然苏永口中的字句离传统的诗词歌赋有很大差异,但是内里的写情和意境,却是极其到位,令人陶醉的。而且,还有着难得的融情于喻物中,句子也极为华丽细腻。 只是组句字数不那么整齐而已。 如果说刚才脱不花的“诗”是奔放明快,那么他的就是感情细腻,区区数字的短句,却满含了情感,微妙的内心刻画听得众人唏嘘不已。 脱不花呆呆的沉醉着叹气:“这就是你们炎龙人特有的细腻么?”这样的句子她当然能完全听懂。只见她眼神迷离,痴迷不已。幸好她只是低声概叹,并没有人留意到。不然以这一句“炎龙人”,恐怕就会惹出麻烦来。 苏永呵呵一笑:“这不是什么格律辞令,只是些家乡小调,即兴而发,登不得大雅之堂啊。” 柳观雨正式道:“非也,大俗即大雅,苏将军此等即兴小调,不但句子简洁清新,而且通俗易懂,尤其刻画内心情感之到位更是到了极致,令柳某汗颜不已啊。” 陈雄老夫子也抚着长须叹道:“没想到在老夫垂暮之年,还能得闻此等妙句……朝闻道,夕死可矣。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