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太小了,统共也就十几个摊位,其中有一半还是贩卖高价粮票油票之类的民生用品,还有一些上面摆了瓶瓶罐罐,看起来似乎是‘冥器’。 “这黑市倒是有意思!”我摸着下巴想道。 贩卖粮油粮票是重罪,但若不过分,官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但倒卖‘冥器’却是重罪中的重罪,甚至是死罪,这两群人竟然能和谐的在一起,也是出乎我的意料。 这些人在原地坐了没一会儿,便有客人上门了,这些客人对这里的情况似乎也很熟悉,想要什么就直接朝着那摊位走去,双方在袖子里谈好价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也算是完成了交易。客人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也不多待,转身就出了山坳,和我之前与伢仔逛来逛去的黑市相差很大。 冬天天黑的快,大约来了三四波客户的时候天就擦黑了,客户也慢慢断了。 摊位前各自亮起油灯或者蜡烛,硬生生的营造出恐怖的气氛,看得我直起鸡皮疙瘩。 “我们出去看看?”伢仔提议道。 我们之所以猫在这里,就是因为老头子和肖排长口中的古怪,可是看到现在,这明明就是个穷困潦倒的黑市。若说古怪,最为古怪的就是明明没什么生意,为何这群人竟然还一直守在这里? “再等等。”我百思不得其解,因此决定再观望观望,这毕竟才天黑,若是有古怪的话后面才应该是重头戏。 夜幕彻底降临,今夜没有月亮,全靠那鬼火一样的油灯才能看清楚摊位的情况,结果刚一看清我的瞳孔便是一缩,抓着伢仔的手腕问:“怎么少了几个人?” “少了?”伢仔扫了扫山坳,脸色也变了:“我们一直盯着,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少的那几个似乎都是倒卖民生用品的。” 说到这里我和伢仔对视一眼,顿时明白这黑市确实有古怪了,估摸着那几个倒卖民生用品的摊主压根就是打马虎眼的,有了他们的掺和那些个买家才能对其他古怪的摊主视而不见。可如果要避讳人的视线,晚点来不就行了,做什么非要四点钟就来? 我们不敢贸然出去,只好继续猫着,白天还好,这一入了夜温度更低,即使裹着厚厚的外套我还是觉得冻得浑身的血液都僵硬了,顿时就没了感觉。 白天的时候伢仔还好上一些,等到了晚上即使他号称自己是个火炉,现在也被那凌冽的山风给吹灭了,冻的缩成了一团。 就这么等着,眼看就要过十二点,现场也没有任何动静,而那些个摊主缩在那里也不知道有没有感觉到冷,看起来竟然是像睡着了…… “长安,不对劲儿啊,反正这几个摊子上也没我们要的东西,要不咱们走吧?”伢仔实在熬不住了,戴着墨镜的脑袋恨不得缩到大衣里面去,整个看起来硬生生矮了一大截。 我皱着眉头,盯着离我们不算远的山坳,也觉得不对,这哪里像是黑市的样子? “走吧。”于是我也不反对,直接点了点头,和伢仔猫着腰,打算不惊动那边的人直接撤退。 可我这身子刚弯下来,眼珠子就不会动了。因为我看到有个人进了山坳,而这个人我见过,不,应该说我见过他的相片! 第一百八零章 他没疯? 伢仔走了两步回头见我没动,又慢悠悠的退回来,拉着我的袖子问我怎么了? “你看。”我抬了抬下巴。 伢仔顺着我的视线望过去,奇怪的道:“黑咕隆咚的一片,不是和刚才一样嘛。” “我说你能不能将墨镜摘下来一会儿,这么乌漆嘛黑的,你能看见个啥。”我无奈的道,就算他的眼睛没有问题,戴上墨镜在这种环境下怕是也看不清楚吧? 伢仔却没有回话,因为他像我刚刚一样愣住了,我这才惊讶的发现他这个墨镜莫不是个宝物,竟然丝毫不影响他的视线。 他拉着我小心翼翼的蹲了下来,隔着杂草的缝隙,盯着刚刚走进来的那个一身厚棉衣的男人,嘴巴张成了鸭蛋:“那、那不是顾、顾教授吗?” 没错,进来的这个人正是国家考古队队长,目前住在神经病院的顾顺章! “他、他不是疯了吗?怎么会在这里。”伢仔惊愕的道,即使已经压的很低,但音调却已经变了,甚至有些惶恐。 我理解他的感受,那十一个疯了的人晚上是个什么德行我们可都见识了,这个顾顺章如果也疯了,能比那些人好到哪里去? 可我却觉得不对,从顾顺章走进山坳的那一刻起,他的表现压根不像是一个疯子。只见他双手拢在袖子里,帽檐压的低低的,好像生怕有人跟踪似的不停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