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的我心里一惊,这年老的形容枯槁,一双眼睛看人的时候没有一丝波动,倒是年轻的看起来比较正常,不过那打量人的目光让人非常的不舒服,仿佛在打量商品一般。 “有什么事儿?” 开口的是年轻人,老头只是看了一眼便转开了目光,仿佛我便是个空气一般。 我也没管,只径自道:“大哥,您知道哪里有打油的吗?” 打油算是半吊子的行内话,意思就是要买尸油,若是这里的焚烧工做这个行当那么他一听就懂,要是不做这个行当,最多也就被他骂上一句。 年轻人当下眉头就皱了起来:“哪有人来这儿问这个的,快走快走,别耽误我做事。” 我一阵失望,北海不大,刚刚我也问过了,火葬场就这一个,若是这里没有,那我只能去黑市买了。 但是从黑市买这玩意儿一来是价格高,二来也是不安全,因为用的到尸油的,大多都是做土里营生的,难免会被有心之人盯上。 “大哥,您就给我指个方向呗,兄弟急用。”我恳求道。 年轻人唬着一张脸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别不是脑子有病吧?要买油到外面的油行要多少有多少,在这里闹什么闹。” 他果然不知道……若做这个行当,即使不愿意卖给陌生人,听我这么说也会谈一谈,毕竟急用说明我愿意出大价钱。 我失望的谢过他,转身就往外走。 “小谢,我送送这位小兄弟,他一看就是生人,怕也找不到油行。”没有丝毫起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心骤然一跳,马上转身感激的说了一句:那就麻烦大爷了。 被称为小谢的年轻人困惑的望了一眼老头,但也没说什么,只让老头赶紧回来,说焚烧之后的步骤他还不是很清楚,需要老头来指点。 老头点了点头,扶着走廊上的柱子起身,颤巍巍的带着我往来路走去。 他不说话,我也不好贸然开口,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他,等绕过悼念厅,出了年轻人的视线,可他依旧不说话。 我几番想问,但还是生生憋住了。 “小伙子倒是沉得住气。”眼看火葬场的门就在面前,老头终于开口了。 我笑着道:“大爷过奖了。” 他斜睨了我一眼,没再说话,而是带着我从保安亭旁边侧过去,来到一座破败小木屋前面。 半扇快要脱落的木头门在微风中吱呀呀晃着,低矮的门楼上挂满了蜘蛛网。 老头没有进去,只问我打油做什么,我高深莫测的说自有我的用处。 “嗯,你身上有那股味儿。”老头骤然道。 我不动声色的哦了一声,他摇了摇头也不再说话,而是钻进了木屋里。 我等在外面,听到他在里面翻东西的声音,不由的高兴起来,没想到这次居然如此幸运,竟然真的碰到了做这个行当的人。 大约五六分钟后,他从木屋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这几年打的严,老头子已经半年多没生意了,没想到再开张,竟然是你这么个毛娃娃。” 我没就他这个话说什么,只是问他什么价。 他比了三根手指:“三百。” 我倒吸一口气,但还是从口袋里摸出了零零散散的钱递给他,他见我这么爽快,也高兴了一些:“小伙子,这东西可不要乱用。” 我明白他的意思,尸油有毒,但是接触到这个的大多都是行内人,不会拿它害人。不过也有些擦边球的或者没底线的也会利用这东西做坏事。 我将尸油塞进包里,谢过老头后就往外走去。 这事情解决的超乎想象的顺利,时间也节省了不少,我也轻松了一些。 但是这种轻松感在进城后就消失了,因为老烟要的第二件东西我压根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