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脚步。 镜子里,她姿态格外鬼鬼祟祟。 祝夏叹气感慨,她为什么要在自己家里活的像个贼。 为什么? 因为可悲的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他妈的。 - 傅承限出了卫生间就看到自己床前站了一尊神,怀里抱着被子,被子把脸挡得干干净净。 起初小姑娘还有些不乐意,挣扎着拿下巴够被子,企图把被子压到下巴底下,是可惜被子实在太大,失败得毫无疑问。 似是苦恼无奈地长叹一口气,破罐子破摔地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心甘情愿当床神。 观望了全程的傅承限没忍住勾了勾嘴角,长腿迈过去,长臂越过小姑娘的头顶把被子抽进了自己怀里。 祝夏被子凭空消失愣了下才回头,男人墨发未干,短发被耙到脑后,露出轮廓清晰的脸庞。 没有一根发丝遮挡的脸显得更加出众。 有水滴顺着鬓角滴在下巴上,他眉眼深邃,嗓音很低地说:“你习惯睡哪边?” 祝夏的心,很没有出息地咯噔了一下。 她愣愣地盯看男人的眼睛,忘记了回答。 直到男人从喉咙里“嗯?”了一声,祝夏恍若忽然惊醒,眼波闪了好几下才又是挠脸又是佯装把碎发挂在耳后,然后一副见过大风大浪的样子说:“我都行啊,哪边都行。” 反正各有一亩三分地,谁也不挨谁。 “你睡右边。”傅承限言简意赅定下,主动走到床边整理被子。 男人看上去十指不沾阳春水,做起事情丝毫不含糊。 被子划分得整整齐齐,两边各自区域也近乎平等。 祝夏怀疑傅承限有强迫症,于是在钻进被窝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后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想划个三八线么?” 隔壁已经平躺闭眼睡下的男人反问得极其冷漠:“你是小学生么?” 那倒也不至于。 但是跟你这个有特殊癖好的老男人比起来,她确实年轻许多。 祝夏在心里嘀嘀咕咕腹诽一波,然后非常小学生一般地“哼”了一声,转身把后脑勺递给隔壁的床友。 - 隔壁床友睡觉安静的像个尸体,祝夏则与之相反。 不是生活习性,而是她真的好想有点不太舒服。 翻来覆去睡不着,小腹阵阵痛意让她无法入睡。 傅承限多年孑身一人,更别提与异性同床共枕,祝夏不舒服,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是至少他不会频繁刷存在感。 隔壁再次翻身,傅承限睁开了眼睛,他低声,“祝夏。” 祝夏感觉自己听力都被痛意削弱了,她低低“嗯”了一声,主动说:“我不太舒服,有点肚子疼。” 下一秒,背后床榻往下压了压。 ——是傅承限起来了。 朦胧意识中,祝夏似乎感觉到傅承限出去了,很快又折返进来。 清冷凉意扑到脸上,祝夏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眼前男人伸过来一只手,上面放着……健胃消食片? 祝夏:“……” 你妈的。 你才吃多了! 你全家都吃多了! “不是胃部急性扩张。”祝夏感觉自己气的肚子更疼了。 看着小姑娘白净小脸皱成一团,额间薄薄一层汗,向来运筹帷幄的男人有些不知从何下手,他把健胃消食片放在旁边床头柜上,口吻不容置喙。 “去医院。” 话落掀开被子,不比第一次的动作生疏,这次非常娴熟地拦住小姑娘的腿弯腾空抱起。 这一起,祝夏瞬间睁开了眼睛。 小腹痛意更甚,她脸白了两分,倒抽一口气,小手抓紧傅承限的衣领,“快快快快,卫生间,我要去卫生间!” 傅承限被她的一惊一乍弄的皱起了眉,“你——” 然而未等他出声,祝夏眼睛猛地睁得更大,她咬牙切齿,“快点啊,我亲戚来了。” 傅承限没听懂,“什么亲戚?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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