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雨水是洗涤心情最好的东西,孙一冉的声音透过雨水,荡在山里,“声声,我只是不甘心,我在他身边那么多年,我总以为,即使我跟他没有未来,也是因为这个男人没有心,不会爱。” 可偏偏他会爱,爱的那么深那么多情,而且还在她的见证下。 真是偌大的讽刺。 “那我们就等等,看看他秦征的这份爱,能维系到几时。” 这世间最无法衡量预估的,就是爱。 她不是去说着酸气的风凉话,而是这原本就是事实,别说秦征的爱,她的爱,了呈言的爱,每一个人的带着私欲的感情。 她都觉得无法长久的维系。 季声凝和孙一冉一直等着雨停才回了庄园。 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临近两点。 许冰清颇有几分不满,握着孙一冉的手,满眼的怜惜,“凝凝你也是,人家冉冉是客人,怎么能让她跟着淋雨,你看看憔悴的,快先去洗澡,然后下来喝粥。” 孙一冉乖巧的就上了楼。 以前都是一个圈子里长大的发小,长辈们自然都是认识的,哪怕模样变了,这自小见着长大的心却不变。 总当成是惹人怜爱的晚辈,因而孙一冉才想过来,跟着季声凝一起,蹭一下亲情。 庄园里最不缺的就是房间。 孙一冉和季声凝住在隔壁,因为来得突然,拿的东西少,季声凝干脆分了一半的衣物给她,两个人穿着同款的家居服,颇有几分双胞胎的意味。 许冰清招呼着人来吃饭。 是江南口味,偏清淡和甜味的餐食,其实不适合北方重口的吃法,但做的精致,菜品大多出自自己庄园种植,新鲜的很。 孙一冉常年为了维持身材又疲于应酬,因而酒喝的都比饭吃得多,当下就着茶椒酱下了小半碗米饭,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 许冰清问了几遍是不是不合口味,再确定了孙一冉就是吃得少了后,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是一种长辈对后辈的怜惜,“你跟凝凝啊,都缺了一点运气。“ 许冰清说的运气,是指妈妈。 这个圈子里,上一辈的女性中,不论你是富贵出身还是想着方法上位的,都有一种被男权压榨下的薄凉。 盛晴是因病去世,孙一冉妈妈则是因为不堪束缚。 有着艺术追求的女性不愿被家庭和孩子困束住脚步,更不甘心于看着老公事业的成功而自己无法实现梦想,因而从孙一冉很小开始,她的记忆中,妈妈就常年在海外。 先是游学,后来留学,最后定居在了意大利。 谈了一个金发碧眼温柔帅气的男朋友,跟她的父亲和平离婚。 孩子显然跟着孙家。 好在孙一冉的爷爷没有陈旧古板的想法,以培养接班人的精力培养着孙一冉,却没有女性角色告诉她,女孩子面对爱情的时候应该如何去做。 她学了母亲的奋不顾身,却也被世俗的刻板困束着,没有人告诉她,去做自己就好。 什么永远精致漂亮,什么面面俱到,你快乐爱你的人才会快乐。 孙一冉的眼眶泛了红,回握了许冰清。 “没关系的,人总是自己长大才算真的长大,你跟声声就住在这里,我和你外公也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山上的生活异常的简单。 网络差到就算一个图片都要转动数秒才可以渐渐缓存出来,视频只能看一分钟以内的小视频,大型的新闻宣传想都不要想。 刚好茶山临近采茶季,两个人临阵磨枪的学了学掐芽的技术,就被扔到山里面摘茶。 孙一冉正好在琢磨着自己的事业第二春要从哪里生根发芽。 每天24小时待命的万能特助突然闲下来,人甚至还有一种“皮痒”的不适应。 她甚至在凌晨三四点前都无法入睡。 只不过用孙一冉的话说,这种伺候人的助理工作,这辈子她是不会再做了。倒是这种不用动脑子的体力劳动看起来颇为不错。 可等采到第三天,腰酸背痛的时候,孙一冉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她瘫在床上,感受着季声凝把膏药糊在腰的腰上,长呻着叹了口气,“还是躺着当咸鱼比较舒服啊。” 碍于自己的好闺蜜刚刚经受情伤,季声凝和了呈言这刚刚维系了一天的“电话恋爱”就被迫中断。 只能断断续续的发着信息闲聊。 了呈言所有的来电都被季声凝挂断。 以至于了爷颇为不满,后来干脆发了微信语音,态度很是不佳。 “她暗恋秦征不得是她的事情,为什么要影响你,难不成以后她离婚你还要陪她?” 那话语,酸的很。 声声不喜:【你不懂,总之就是不可以打电话,不可以让她知道我们在谈恋爱】 了:【我见不得人吗】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