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的确如此,祝承乾心想,是那金草包太狂妄,若不是他提起婚事,事情也到不了这个地步。 更是怪自己,方才犹豫秦太尉的态度,竟没想到,大可以提起与秦太尉孙女的婚事,就差了一步,让儿子说了先。 不然此刻皇帝赐婚的,就是祝秦两家,轮得到纪州书院什么事,不…… 他冷声问儿子:“倘若为父方才提起秦太尉的孙女,你如何应答?” 祝镕应道:“自然还是这番话,儿子答应了祖母,实在不忍心她夜夜遭梦靥折磨。” 祝承乾眼中有怒意,可他实在捉摸不透这件事里的真真假假,他总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和儿子已经离了心。 “儿子绝不敢背叛您。”祝镕一脸无辜而虔诚地望着父亲,“可……儿子是祖母养大的,实在不忍心。” 祝承乾仍心有不甘,压着怒声道:“回去再问你,眼下着人去打听,后宫怎么回事。” 祝镕不慌不忙地应下:“儿子知道。” 且说皇帝将旧爱送入中宫寝殿,毫不顾忌地让她躺在了皇后的凤榻上,皇后自然也不顾忌这些,一切以稳住皇帝的心为重。 太医们赶来,断定王妃是被人下了春.药,因不得缓解才发狂发癫。 解救的法子,一是与男子交.欢泻火,再则是不断用冷水泼,直至清醒,不然王妃娘娘很可能会筋脉贲张、危及生命。 皇帝当然不能说,让他来和旧爱行云雨,只能取第二个法子,用冷水泼醒。 皇后请皇帝把人交给她,请皇帝先回大殿,大臣们还在等候,说她一定照顾妥善。 嘉盛帝道:“这件事对外如何提起,等朕的传话。” “臣妾领旨。”皇后应下,便带着尧年恭送皇帝。 嘉盛帝见尧年哭得可怜,心情十分复杂,他对闵姮是真情,可对弟弟一家也是真忌惮。 如今项圻敢只身闯入京城,公然挑衅甚至杀害他的密探,皇帝很是后怕,像方才那样将姮儿抱在怀里,会不会被她突然拿出匕首捅一刀。 好在一切都没发生,至少这母女俩入京以来,一直受诟病遭欺侮,十分可怜。 守着王府的人报上来的话,不论是慕开疆还是别的人,都没见项圻进入王府与家人团聚。因此这母女俩,可能还不知道他们还活着。 “今日之事,连同那些毁你母妃名誉的风言风语,皇伯伯会一并去查。”嘉盛帝道,“不论是谁,朕绝不姑息。” 尧年哭得很真,但也假得心里发虚,低头抽噎着:“多谢皇伯父,求皇伯父做主。” 猛地听床榻上的人,又疯狂起来,皇后催促皇帝赶紧离开,命宫女们准备凉水和浴桶,要为弟妹降火救命。 嘉盛帝离开寝殿,便听得心上人痛苦地呼救,像是吃不住冰凉的冷水,她痛苦地喊着:“皇上……救我……” “姮儿!”皇帝动了真情,但又努力克制这份冲动。 他不能陷下去,这母女俩是人质,是他用来威胁弟弟和侄儿的筹码。 待皇帝回到大殿,始终未提及后宫发生的事,自然女眷们的宴席早已散去,大殿庆功宴结束,大臣们出宫时,他们的妻女已在家中等候。 兴华堂里,大夫人坐立不安,听说丈夫终于归来,急急迎到院门外,开口就问:“怎么回事,怎么能和言家那小贱人结亲?” 祝承乾没好气地说:“圣上赐婚,你敢悖逆吗,我不敢。” 大夫人急道:“谁和你争辩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后来听说,是老太太的意思,她几时和什么娘家嫂子指腹为婚了?” 祝承乾叹气:“我那舅母早不在人世,你问我,我问哪个去?” 大夫人怒道:“她是故意的,她就铁了心,不惜欺君也要那小贱人做孙媳妇?她不是一心一意为了祝镕好吗,怎么甘心给她讨个平民做妻子,她也不为孙子的将来考虑考虑?” 祝承乾说:“你别聒噪了,我心里烦得很。” 大夫人则道:“可我已经让言家老婆子把言扶意嫁出去,只怕不等皇帝圣旨到了,他们已经下了婚书,这事该怎么算?” 祝承乾计上心头:“是啊,老太太是瞒了二十年才提这件事,想必言家人也是不知道的,更何况她是编瞎话呢。那只要言扶意嫁了人,我们就有不娶的道理,哪有一家女儿配两家人的道理?” 大夫人问:“成吗,这不是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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