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还是大夫人厉害,哪个更难对付些?” 扶意笑道:“原本你家老太太可连给大夫人提鞋都不配的,结果如今看来,大夫人反不如她。” 就在主仆俩议论大夫人时,杨氏匆匆进了宫,不巧被巡防的祝镕看见,这个时辰不早不晚的,若非急事,养母不该在宫里出现。 然而不久后,他便接到了李嫂嫂派人送来的口信,二夫人要给儿子张罗婚事。 祝镕一时不确定两件事之间是否有联系,到了换岗的时辰,便离了宫径直来尚书府。 可开疆不在家,慕夫人见了他,抱怨说:“最近皇上给他安排了什么差事,日日夜夜不着家,我抓也抓不上他,别是为了躲我给他说亲事,故意不回来?” 祝镕笑道:“若是如此,我也不会来家里寻他,伯母多虑了,皇上器重开疆,才委以重任。” 不愿和慕夫人多纠缠耽误事,祝镕随便找了个借口脱身,再往光禄寺衙门来找二哥,平瑞却也不在任上,他心下一转,弃了马,隐入街上人群里,辗转几处来了开疆奶娘的家里。 果然,二哥在这里。 “我原是去找你的,遇见了开疆,带我来之后,他就忙去了。”平瑞问,“你怎么来了?” 只见柔音姑娘送来茶水,温和地说:“天气渐渐炎热,但尚未大暑天,三公子不要站在风口,到屋子里擦把汗吧。” 她穿着和这家里人一样服色的衣裳,不着痕迹地融入其中,引兄弟二人进门,放下茶水后,就去和奶娘干活。 祝镕在窗前看了片刻,才转身来,提起二夫人今天去为二哥张罗婚事。 平瑞一点也不惊讶,已经料到了会是这个结果,喝了茶说:“我打算辞官,带着柔音离开京城。” 祝镕神情凝重,一时说不出话来。 平瑞却淡定地说:“这些日子,我爹看我还看得紧些,我会老实点,让他放松警惕。这不闵家要摆寿宴了,我打算就那天走,光禄寺里我会打点好,这么多年,官场里来来往往的人不计其数,谁也不会大惊小怪。” 祝镕想了想,唯有道:“我有几百两现银,和两张一千两的银票,二哥带着上路吧。” 平瑞啧啧道:“你小子手头果然阔绰,到底是老太太养大的,我这儿从爹娘手里攒不下银子,过去藏的那些都买宅子花了。这样,你把银子给我,宅子你处置了,收了钱归你。” 祝镕摇头:“还是留着吧,二哥总要回来。” 平瑞放下茶碗:“说起来,你为什么不拦我,不留我?” 祝镕道:“我没有二哥的魄力,不然也想出去闯闯,可放不下奶奶。自然,我不是说二哥不孝,你毕竟不是奶奶养大,我们不一样。” “不仅如此,你还是大伯最宝贝的儿子,认祖归宗是早晚的事。”平瑞说,“将来的事我怕是看不见,我并不打算再回京城,但求你袭爵后,我爹娘若还活着,能善待他们些,他们并非十恶不赦之人,就看在韵之的面上吧。” 他想了想,又道:“大哥那儿我是不担心,他是个有出息有前程的人,可我对不起他,把爹娘把什么都推在他身上,等我走之后,记得替我向大哥赔不是。” 祝镕摇头:“我不说,我不会背叛你,可我还是背叛了大哥,你走你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平瑞笑着说:“有道理,你说了就变成同谋,就算大哥不怪你,心里还是会难过。” 祝镕看向窗外:“柔音姑娘呢,她能愿意你为她放弃一切?” 平瑞笑道:“这是我的事,你不必操心,记着了,我在闵家摆寿宴那天走。” 祝镕心中不舍:“我回去准备银子,多带一些上路。” 平瑞眼中,亦有几分不舍,轻叹一声:“其实我并不怨爹娘在乎大哥而忽视我,衣食无忧、养尊处优活了二十多年,爹娘无愧于我。但在京城,在那个家里,总觉得一辈子就这样了,我不甘心。不仅仅是为了和柔音在一起,我才选择离开,镕儿,等二哥落脚生根,安定下来,我会给你写信,将来带着弟妹来看我。” 祝镕坐下道:“二哥的事一出,还不知家里什么变故,在家中太平之前,我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们的事,连韵之眼下都是瞒着的。” 平瑞笑道:“叫那丫头知道了,满京城都知道了。”说着,他愧疚地向弟弟抱拳道,“韵之的事,也托付给你了,她是个傻丫头,将来千万别让她被人欺负。” 这日夜里,扶意和韵之在老太太身边用晚饭,回清秋阁的路上,迎面遇见了晚归的祝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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