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后,便匆匆往大夫人那头去。 日头渐渐西沉,京城忠国公府里,厨房已经在预备晚饭,翠珠过来说,言姑娘那儿只要一碗白粥几样清淡小菜。 她看见一旁灶台上,四五盘精致菜肴正准备装进食盒里,知道是要送去那个地方的,翠珠心里一哆嗦,转身就走了。 回到清秋阁,见扶意和香橼在院子里转悠,她笑问:“香橼姐姐,你还撑着呢?我去给你讨两颗山楂内消丸来可好。” 香橼却说:“是我家小姐的耳坠掉了,想在园子里找找。” 翠珠道:“别是在街上掉了,那可无处去找,是什么样子的?” 扶意倒不在意,笑道:“她非拉着我出来找找,不值什么钱的,你们都别忙。” 可这一下,清秋阁里的人都出来帮忙找,里里外外,通往宅门外的路都找了也不见踪影,扶意心里过意不去,便将今日在街上买的糕点果脯都分给众人。 入夜,祝镕当差归来,时辰尚早,便带着下人在家中各处巡视烛火,走出兴华堂,往清秋阁的路上,无意中看见路边草丛里有东西一闪一闪。 争鸣机灵,循着主子的目光就找见了,捡来捧在手心说:“公子,是个女人家的耳坠。” 祝镕一眼就记起,这是言扶意平日里戴的首饰,他更惊讶的是,自己为何会记着这种事? ------------ 第27章 您也不小了 “是韵之的。”心里一面想这事,一面就脱口而出,祝镕朝争鸣伸出手,“给我收着。” 争鸣自然是把耳坠交给了公子,可边上跟着巡防的小厮却说:“今天清秋阁里像是言姑娘丢了什么东西,一下午净找呢。” 争鸣立刻看向公子,祝镕却不以为然地说着:“明日你们问清楚丢了什么,也帮忙找找。” 似乎毫不动摇这是韵之的东西,握着耳坠就往前走了。 实则他心里跳得飞快,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心里只有一件事是明白的,便是不能轻易叫下人们知道,他竟然记得言姑娘戴的首饰。 莫说言扶意戴的什么花什么簪,他就从没记得过祖母和韵之身上有什么要紧物件,这女人家的东西,不都一样吗? 可是…… “公子。”争鸣忽然喊他,把祝镕着实吓了一跳,只见那小子跑来说,“二小姐还不知道您要搬到园子里去住吧,知道一定该哭了。” 祝镕暗暗松了口气,说道:“不过走几步路的事,我又不是搬到天边去。” 争鸣自言自语似的念:“也对,二小姐早晚是要出嫁的,总不见得您跟着一道嫁出去。” 祝镕的心重重一钝,他当然知道,韵之长大了,今年或明年,嫁人就在眼前。 可是二叔和婶婶,却不见得能将女儿嫁个好去处。 他们想要的,无非是用韵之的姻缘来换取利益,不论是为了他们父兄三人的前程,还是为了尽可能在将来袭爵继承家业。 大哥和二哥倒不这么惦记用妹妹谋利,他们为人磊落潇洒,非那些高门贵府里常有的纨绔子弟,也没有受双亲的影响,与兄弟姊妹十分友爱。 他们这一代,各有各的父母,却是兄友弟恭感情融洽,反倒是父亲那一辈,明面上看着至今未分家,一家子和睦相亲,实则暗地下,三房之间恨不能争得你死我活。 之所以一直没分家,全因大房子嗣稀薄且平珒体弱,全家上下最盼着平珒不好的,大概就是几位叔叔婶婶了。 “公子,老爷夫人们几时回来?” “后日早晨。” “您去不去接?” “要看我有没有差事。” 争鸣笑着说:“等您搬去园子里,小的就能日夜伺候您了,公子,让我跟您一道搬过去住吧。” 祝镕答应了,原本他在祖母跟前住着,又有韵之同在一处,小厮男仆不得轻易进入,一直以来伺候他的都是丫鬟婆子们,他如今也成年,总有许多不便,有些事还是争鸣好使些。 祝镕说:“你收拾细软,回头跟我过去。” 争鸣高兴不已,又嘿嘿笑着:“但就怕小的去了,耽误公子好事。” 祝镕不解:“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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