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得如此冷淡无情,那日后成亲,两人该如何过日子? 这还是人前,他连装都懒得装,到了背后…… 映晚低眉,有些微难过。 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陈凝凝,她总盼着每个人都好好的,幸福快乐,可人这一生,却总有各种各样的不如意。 连凝凝这种真正的娇娇女都尚且如此,何况旁人呢。 只是映晚亦没有资格讲什么,不管是陈家还是沈时阑,都非她能置喙的人。 纵有千种烦忧,亦只得藏进自己心底里,连说出口的资格都没有。在这一点上,她还比不上苏玉如勇敢,哪怕被人嘲讽,至少她敢于说出自己的心意。 其实已经比大多数人都勇敢。 映晚捏着酒盏,又饮一杯酒,抬眸依旧笑意深深,美如娇花,璀璨容颜惊心动魄,艳丽无双。 映晚正自己思索着,眼前却落下一道身影,男人都声音磕磕绊绊的:“郡……郡主?” 映晚微怔,抬眸看他:“世子?” 来人正是安王世子沈时岭,这少年今日金冠玉带,意气风发,和前几日神神叨叨的模样不大相同。 更神奇的是,他一脸羞涩,跟被人调戏了似的。 映晚摸不着头脑,只能拿一双大眼睛望着他。 沈时岭吞了吞口水,继续磕磕绊绊搭讪,开口却是:“郡主……郡主今日吃了什么?吃饱了吗?” 映晚沉默片刻,道:“世子问这个做什么?” 傻乎乎的。 映晚心中叹息一声,说不清楚那种复杂的滋味。沈时岭够傻的,上来跟人姑娘说话,问这种傻问题。 可却傻的让人感动。自小到大,还是第一次有人问她这个问题! 关心她吃了什么,吃饱了吗,饿不饿? 最寻常最傻的关心,最让人心中难言,连他磕磕绊绊的话语,都不忍心嘲笑。 沈时岭挠了挠头,傻笑道:“没……没什么,就问问……问问。” 映晚轻轻叹口气,微笑道:“吃了我喜欢的烤乳鸽,炸鹌鹑,吃的很饱,多谢世子关心。” 不意她会回答自己,沈时岭又愣了愣,在映晚的注视当中,竟捂着脸转过身去,匆匆跑掉了。 “……”映晚一时无语,默默看着他的背影,深觉陈凝凝说的对,这位安王世子,实在不是个寻常人物。 正常人哪儿有这样的。 映晚一个人坐在桌子前沉默着,没多少时间,便听见太监尖锐的声音:“陛下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帝后二人身着华丽的冠服,一同走出来,玄色衣袍绣了各种纹路,在灯光下发着光,清晰明白,华贵不凡。 映晚眨了眨眼睛,随着众人下拜:“拜见陛下,皇后娘娘。” 叫起之后,七夕宴会便开始了。 自从上次被皇帝禁足后,皇后老实了许多,今儿一句话都没说,只安安静静坐着,老实地不像她。甚至于连带着沈沅都没和往日一样八面玲珑,到处交际。 酒过三巡,皇帝笑着问:“今儿是好日子,可有人要求朕什么?” 这就是要赐婚的意思,有意的人都该这个时辰跑出来求婚。 果然,话音刚落,就见人群中站出来个映晚不认识的男人,俊眉修目,朗若清风,道:“臣孟涿州有求陛下。” 皇帝笑道:“说吧。” 映晚托腮看着,这个男人目光清正,是夫婿的好人选,也不知要娶的是哪家姑娘。 他开口,“臣欲求娶陈氏女,还望陛下成人之美!” “陈氏女?”皇帝笑了,“陈爱卿,你满意这个女婿吗?” “陛下,涿州人品方正,才貌双全,臣十分满意,还望陛下赐下婚姻。” “好!” 一唱一和的,映晚却全然愣住了,不仅映晚愣了,满殿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位公子求娶的居然是陈凝凝?可刚才不是说,陈凝凝要嫁给太子吗?怎么忽然换了人? 这孟涿州又是什么来路? 皇帝笑着下了圣旨,含笑道:“涿州是今年的新科状元郎,年少有为,虽出身庶族,朕亦十分看好他,能与陈氏联姻,正是一桩美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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