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待顾疏坐下,就有宫人奉了茶水上来,却是枸杞人参茶。 顾疏勉强喝了一口就搁下了。 他不爱吃枸杞,泡茶喝更觉那一丝甜味十分古怪。 萧挽澜看在眼里,抿唇微微笑了,转头吩咐宫人去换一壶清茶过来。 才又同顾疏说:“皇上常过来,他不能喝清茶的,本宫就吩咐常备着枸杞人参茶。那些宫人不知道顾大人吃不惯枸杞,顾大人不要见怪。” 她原本也不想解释,但要是让顾疏误以为她拿这枸杞人参茶故意捉弄他,这样反倒是更为不好。 她萧挽澜还没心狭到耍这些小手段报复他。 顾疏闻言心头却是微微一惊,不知道为什么萧挽澜居然会知晓他不喜欢吃枸杞。 他从未与人说过,连家里人都不知道,毕竟一个男子怎会将自己挑食的事与他人说。 ……这又不是什么值得说的事。 他不由得去看上首坐着的萧挽澜。 萧挽澜今日穿了一身朱红色襦裙,外罩一件同色对襟长衫,头发只是简单梳了一个流苏髻,两边各束着根一指宽的红色发带,只在鬓角斜插了根鎏金簪子,整个人微微靠在罗汉榻上,一只手还搁在榻上的方几上,看上去有几分云淡风轻的慵懒,连脸上的神色都是淡淡的。 她此刻虽然面朝着他,但顾疏却感觉萧挽澜并不像是在看他,甚至是隔着他去看一旁高几上摆着的那盆盆景。 不知怎么,他就想到了“视若无睹”这个词。 被这样无视,顾疏心里有些许莫名的发堵,却还是弯了弯唇角,恭敬道:“无妨,劳公主费心。” 宫人很快再次奉了茶上来。 顾疏捧起来喝了两口,是上好的洞庭碧螺春,宫中的贡茶。 他将茶盏搁下,转头再次看向萧挽澜,缓缓道:“昨日微臣已经去过赵国公府,见过了赵四小姐。听她将静安寺的事说了一遍,得知公主似乎早已知晓静安寺会出事,不知道公主从何而知?” 萧挽澜垂着眸子,细细摩挲着自己衣袖上绣着的回龙纹,慢慢地笑了。 “顾大人这话,是在怀疑本宫么?” “微臣不敢。” 顾疏注意着她脸上的神色,“微臣只是想查明事情的来龙去脉,早日将幕后凶手缉拿归案。” 萧挽澜抬眸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说:“好,就冲着顾大人这句话,本宫也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之后,便将自己同萧逐月说的那套说辞说给了顾疏听。 末了又道:“要不是有这番境遇,本宫怎么就突然不再强求你我这桩婚事,顾大人当初就没觉得奇怪么?” 顾疏见萧挽澜说得言之凿凿,当初他确实也奇怪她怎么会那般轻易放弃了。 难道做梦真有先兆? 他的目光迎上萧挽澜略含着几分自嘲的眸子,她的神色依旧是淡淡的,这样轻巧的将这些事说出来,就像当初缠着他的人不是她一样。 顾疏突然觉得这样的萧挽澜十分可笑,想都未想就道:“既然有了先兆,知道赵四小姐会遇险,公主为何不早些阻拦?” 既然她能因着一个梦,推了两人的婚事,甚至真的决心放弃。那为什么不及早阻拦? 萧挽澜完全没有料到顾疏会这样质问她,他的目光似是淬了毒的利剑一般刺到她身上。她不免楞了一下。 他这是责怪她没有尽早同赵鸾知会这事? 心头的冷意蔓延上来,萧挽澜觉得自己受这番无端的指责,简直是可笑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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