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她忽然觉得来去无牵挂,即便此刻立即离开北京,也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盛勤长舒一口气,坐在沙发上暂时歇息,房间里暖气充足,背心甚至渗出汗水。她环顾四周,打量这间房子,回忆着这两年在北京租房搬家的经历,虽然不觉得苦,但同样谈不上有多深的感情。 这房子当初只短租了三个月,这会儿临近到期,看来是没有必要再续了,至少去剧组的两个月没必要。 至于以后,她现在没心思去考虑。 盛勤把不带走的东西封箱收好,开始想着不如干脆趁机寄回江州,但又怕到时候让爹妈空欢喜。她思来想去,干脆给卢薇联系,把东西暂时寄放到她那儿。 一共三大一小四箱东西,她叫了车直接送到卢薇楼下。 卢薇妈妈接孩子放学去了,这会儿家里只有卢薇,两个人一起把箱子推上楼,放进储物室。 卢薇关上储物室的门,“金银细软你可别放我这啊,我儿子太皮,万一翻出来弄掉了就麻烦了。” 盛勤摇头:“哪有什么金银细软。” “你那些包啊首饰的,哪一样便宜啊?” 盛勤愣了下,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随口道:“没有,压根没带走。” 卢薇一声惊呼,摇着头拦过她的肩膀笑,“我都服了你了。”她带着人参观房间,“你看看,当初我要是只讲感情,这么大的房子就便宜那王八蛋的——你这多亏!” 盛勤笑:“那会儿太生气了,没想这么多,现在听你这么一说,倒是有些后悔。” “那可不嘛,感情不行,东西又没错。再说了,那谁也不是小气的人,哪会在乎你这点小玩意。” “算了,身外之物。”盛勤笑容有些腼腆,“不瞒你说,后来我也想过,只不过想的是以后我自己也买能得起,有什么了不起。” “可真有志气啊您。”卢薇笑得更厉害,摇头道,“这话可千万别让徐梦听见,不然她非骂死你了——什么都没捞到,还惹一身腥。” 盛勤笑一笑,意兴阑珊。 “还有的人,一面追求刺激,一面又总是砸钱迫使服从,也是够无聊的。” ***?*** 放完行李,盛勤在卢薇家一起吃了个饭才回去。 临睡前洗澡,盛勤看见镜子中自己,忽然想起上午那人的话。 她从来没有仔细地端详过自己的鼻子,这回忍不住对镜打量,并没有看出什么好来。 但回忆起过去种种,盛勤又隐约品出一点味儿,似乎每每失恋后,事业总是别开生面,她忍不住自嘲:发大财和嫁豪门,或许她这鼻子只够一件事用。 她越想越觉有理,更是打定主意不与那人纠缠,一心只管用在事业上。 《红颜》开机的日子越来越近,出发前,盛勤到公司与同事开了个短会,散会后,跟卢薇直接去机场。 谁知在电梯间正碰上外出开会的老袁和沐怀朋。 老袁摁住电梯,笑呵呵:“进来吧,别耽误飞机。” 卢薇暗中拽了一把盛勤,她只好跟着进门。 沐怀朋熟视无睹,只拿人当一般下属。 电梯里,五个人都没有开口。 盛勤眼观鼻鼻观口,压根不去看身边的人。 十几层楼,一路沉默,好不容易到了车库,两拨人分道扬镳,盛勤和卢薇跟人告辞。 沐怀朋并不搭理,径自上车。老袁照顾着女士的面子,笑呵呵地祝属下一路平安。 他留了一手,单独嘱咐盛勤:“江州的项目也吃紧,中间可能要去参加当地论坛,到时候我通知你。” 不等盛勤拒绝,他转身跟着老板上车。 盛勤也上了自己的车。 驶出车库,卢薇看着对方那辆车与她们背向而行,再看盛勤,一脸漠然地低头看手机。 “你真舍得?”卢薇见两人形同陌路,但有些感叹,“有时候明明觉得你特好说话,有时候又觉得你心狠。” 盛勤冷淡道:“舍不得也要舍得。” 她抬眸看向窗外,是说给卢薇,更是说给自己听—— “我只想做正确的事。” ***?*** 那边上了车,老袁只跟人汇报工作,随口提了一句《红颜》的安排,见沐怀朋不应,便知趣地转开话题。 司机开车送人去霄云路参加文化产业论坛。 会场都是些老面孔,沐怀朋懒得应酬,坐在主席台上听人演讲。 中途有电话进来。 沐怀朋看了一眼号码,没接,对方又打,他接了:“我在开会。” 那边连连道歉,但语气焦急,执意禀告。 他听了半天不以为然,只当是他那侄儿在外面招惹的桃色绯闻,正要挂断忽然听见关键处。 沐怀朋皱眉,让人把详情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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