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三人才真的站不住了,个个白着脸抖如筛糠。 其中一人强撑着道:“我们头儿说了,事成了就给我们一人一笔银子,安排我们连夜离开京城。” “那不是正好。”邵知笑着拿出一叠银票往三人面前一放:“这些银票你们分了,照样回去复命说事情办成了,然后不就可以带着两笔银子远走高飞了。等你们兰大人察觉出不对来,你们已经远在京城之外,天下之大还愁无处可去?” 三人不由交换了一下眼色。 邵知又把一柄匕首摆在三人面前,声音转冷:“我们都是心善的,不愿沾了人命,当然你们要是坚持寻死,我还是愿意成人之美的。” “我们回去!”其中一人立刻抓过银票塞进怀里。 等三人狼狈走进夜色里,邵知笑了笑:“走,把银票给夫人带回去。” 兰松泉的书房灯火一直未熄,等到心腹复命,兰松泉这才美滋滋抱着侍妾睡觉去了。 乔昭一大早就听冰绿传信说晨光求见,收拾妥当后在前厅见了他。 “是有将军的消息了?” “啊,将军很快就要到京城了。” 乔昭听了便不自觉露出个笑容:“马车那些都备好,等将军快到京郊时我去接。” “夫人放心,都安排好了呢,卑职这时候过来是有东西要给您。” “给我何物?” 晨光把一匣子银票递了过去,眉飞色舞讲了昨夜的事。 乔昭把匣子推回去,笑道:“你们拿去分了吧,这些日子都辛苦了。” 晨光一脸呆滞:“都,都给我们?” “是呀,不是说年纪大了该娶媳妇了,正好当老婆本。” 匣子中的银票至少万两,乔昭对银钱却向来不在意,既然这笔钱是亲卫们坑来的,让他们分了去自然不会心疼。 “多谢夫人!”晨光捧着匣子往外走时双腿发飘,额头砰地一声撞到了门框上。 身后传来冰绿的低笑声,晨光揉了揉额头,摆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出去了。 都有老婆本了,老婆还远吗? 还是跟着夫人有肉吃。 明康二十七年的春夏注定是八卦乱飞的一年,让看热闹的人直呼过瘾,就连京城的瓜子都悄悄涨价了。 当朝首辅兰山之子居然被绿林好汉给告了! 原因更让人哗然,睿王在回京的路上被流民袭击居然就是这些人带的头。 “到底是谁指使的我不知道,反正托我们办事的是兰府的人,结果事情成了他们却不给钱,满天下也没这样不守道义的啊!” “什么,我这是自投罗网?那又怎么样,反正银子没拿到我们老大也饶不了我,左右都是一个死,死也不能让赖账的人逍遥自在啊。” 刑部右侍郎兼顺天府尹杨运之遇到这么离奇的事头发都要掉光了,因为牵扯到首辅兰山之子,赶忙层层上报。 而正是因为这事太离奇,才半日就传遍了京城大街小巷。 彼时兰松泉正一脸惬意躺在榻上,几名侍妾只穿着肚兜绸裤,捏肩捶腿,送水喂食,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 房门忽然被踹开,侍妾们惊叫着奔走躲避。 兰山颤巍巍走了进来,扬手打了兰松泉一耳光:“混账东西,外头都变天了,你还在这里醉生梦死!” 第769章 状告兰松泉 兰松泉被兰山打蒙了。 兰山指着兰松泉鼻子大骂道:“你招惹的都是什么人,全是些不带脑子的混不吝!你更是糊涂,既然知道他们是提着脑袋做事的人,就痛快给了钱打发他们走人。你可倒好,居然赖账,这下好了,堂堂工部侍郎让土匪给告了,多光彩!” “什么赖账,什么让土匪给告了?”兰松泉更糊涂了,问清楚后跳了起来,“父亲,这是有人算计我!” 他忙招来心腹问个究竟,弄明白后再找那三人,那三人却早已出京了。 兰松泉朝里朝外横行霸道多年,哪里吃过这样的哑巴亏,气得来回打转。 “这也没什么,一个土匪的话谁会当真,他们又没有证据!”稍微冷静下来,兰松泉捶了捶椅子扶手。 兰山却没有儿子这么乐观,叹道:“就怕别人借此生事啊。” 把持朝政这么多年,特别是早期的时候,那些所谓的忠臣良将弹劾他们父子的不在少数,但他们父子一直安然无恙。 靠的是什么?当然是圣宠。 近些年敢对他们父子挑事的越来越少了,可是兰山心情有些沉重,他已经敏锐感觉到这一两年来皇上对他的圣宠大不如前。 对那位来说,对错往往不重要,得他欢心才重要。 接连几次的斥责与罚俸让兰山隐隐觉得不妙。 兰山的预感很快应验了,兰松泉被江湖中人告了只是个开始,虽然那人很快就被打入大牢等着问斩,可很快又有人把兰松泉弹劾了。 弹劾兰松泉的人正是长容长公主之子池灿。 池灿在工科给事中这个位子上可谓是如鱼得水,短短不足一年的时间就混成了有名的“刺头”,谁都不敢往他跟前凑。 没办法,面对一个三天一弹劾两天一告状的言官,他们压力也很大啊。 这次池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