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种预感,一旦打开锦囊,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邵明渊最终还是把锦囊收了起来。 目前的状态,似乎没有改变的必要,留着以后再看吧。 船行了半个月左右,就在众人已经习惯江远朝每天跑来蹭茶水喝时,他却在船停靠在渝水码头时潇洒离去了。 池灿冷笑:“到底是锦鳞卫的,把‘无情无义’四个字诠释得彻底。” 杨厚承不以为意笑笑:“反正他走了,我觉得以后的路途轻松自在多了。” “这倒也是。”池灿斜睨邵明渊一眼,见他立在船尾目不转睛望着渐渐远离的码头,拍了拍他,“想什么呢,莫非舍不得?” 邵明渊目光依然望着远方,喃喃道:“我在想,他从渝水改道,会去什么地方。” 他从少年到青年都是在冰天雪地的北地度过,对花红柳绿的南方并不熟悉。 “这个谁能知道啊,他们锦鳞卫口风紧着呢。”杨厚承道。 “我回房查一下舆图。”邵明渊转身往内走。 池灿等人跟过去。 邵明渊把一张舆图铺在桌子上,舆图足足占了半张桌面,是整个南方的粗略地图。 “你连这个都带着?”池灿意味深长问道。 邵明渊可真是把行兵打战的本能印在骨子里了,去一个地方还随身带舆图…… 舆图很粗略,只标着各城镇的名字和重要河流山脉。 乔昭凑过来看,淡雅的沉香气味飘进邵明渊鼻端。 他恍若未觉,全神贯注盯着舆图看,修长手指从标志着“渝水”的地方在图上缓缓滑过,最后停顿在某处。 乔昭眼神一紧。 邵明渊手指停留的地方……是岭南。 邵明渊下意识向乔昭望来。 乔昭本来就在看着他,这一瞬间,二人视线交汇,俱都盛满了不可言说的深意。 二人视线胶着的时间有些长了,池灿眉心跳了跳,凉凉道:“你们看够了没?” 当他和杨二是死人啊? 邵明渊收回视线,用面无表情掩饰心中的尴尬:“我猜测,江远朝的目的地是这里。” 池灿看了一眼舆图,面色忽地一白:“岭南?” 他猛然看向邵明渊,不见了一贯的懒散随意,声音中有着难以掩饰的紧张:“你确定?” “我只是猜测。你们看,从京城出发,途经渝水转道,最有可能的目的地便是这里。” “可他也许是去齐阳。”池灿忍不住反驳。 “若是去齐阳,从渝水之前的那个码头离开会更近一些。”邵明渊不紧不慢解释着,“当然也不排除别的情况,我只是从常理推断。” 池灿盯着舆图许久,语气低沉点头:“你说得对,长时间的江上旅途又不是什么愉快的事,从常理来说,没有放弃近路绕远的道理。” “拾曦,你好像有些紧张。”这个时候,迟钝如杨厚承亦察觉出几分不对劲来。 池灿挑眉看杨厚承一眼,然后转头看向门口。 邵明渊开口道:“叶落和晨光都守在外面,不会有人靠近的。” 池灿点点头,问杨厚承:“杨二,你知道岭南是什么地方吗?” “没去过,据说那边鸟不生蛋啊,穷的不行。” 池灿皱眉:“谁让你说那里是穷是富了。” “也对,穷富都不关咱们的事。咦,那你们都是什么表情啊?”杨厚承越发困惑。 “二十年前,岭南曾经出过乱臣贼子。”池灿一字一顿道。 乔昭深深看了池灿一眼,心中暗暗纳罕:池灿还不到弱冠之年,又是清闲尊贵的贵公子,为何会注意到二十年前的岭南之乱?要知道那一段历史在后来的史册上都是一笔带过,极力被淡化的。 池灿盯着舆图上的“岭南”二字,像是盯着洪水猛兽。 “江远朝是锦鳞卫指挥使江堂的准女婿,这个时候突然前往岭南……”池灿看向邵明渊,“庭泉,你说会不会是肃王余孽又开始作乱了?” 肃王余孽……想到这些乱臣贼子,他就恨不得生噬其肉。 多年前,就是肃王余孽把他与母亲围困在凌台山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