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外面再度传来了一阵凄厉尖锐的嚎叫声,令人毛骨悚然,那已经不是人类的声音了,像是某种未知的生物。 宁婧连滚带爬地冲到了教坛上,钻进了神像下方的桌子下,警惕地回头,瞪着门口。 她赌对了。那支毛笔也依附了燕无淮的气息。它被当成门闩时,这座教堂便形成了短暂结界保护圈。封住的不仅是那道门,还有周边无数的彩色玻璃窗,那东西没法瞬移进来了! 但这是有时间限制的,不知道能拖延多久的时间。 外面彻底没了动静。可宁婧知道,那东西现在还在门外候着。它刚才已经在衣服上吃了一次亏,这次学聪明了,知道那扇门会伤害自己,故而没有再次撞门。 在毛笔的时间用完前,燕无淮能及时赶到吗?如果不能,她接下来要怎么做才能拖延时间? 这座教堂暂时是安全的。宁婧深吸几口气,抖着手,先把仅剩的那件燕无淮的外套塞进自己衣服里层,贴着肌肤铺平,才安心了一些。 随后,她手脚并用地从桌子底下爬出来。既然不打算坐以待毙,就得找对付那东西的法宝了。 天师和妖邪这一套玩意儿,都是东方的特产。而这是座西式教堂,水土一看就不服。 圣水坛里积满了灰尘,泉眼早已干涸。十字架倒是不缺,但思来想去,这些东西都是用来对付西方特产的恶魔、狼人、吸血鬼的。要是用来打外面那只东西,应该还比不上一碗狗血有用吧? 宁婧抖落了满身的鸡皮疙瘩,绕着圣坛走了几圈,挠破了头,最终拾起了一根粗硕的铁棒,在空气里哼哼哈嘿地挥动了几下。 系统:“……” 宁婧:“……” 虽然物理攻击未必奏效,但比挥舞十字架靠谱多了,聊胜于无吧。 就在这时,在空旷的教堂里,靠近门板那侧,传来了一阵吱呀吱呀的声音。宁婧鸡皮疙瘩摇旗呐喊,知道那东西恢复过来了,正在试探毛笔的效果是否还在持续。 既然它还进不来,证明结界还在。但恐怕已经削弱了很多。否则,它摸到门的时候,应该是会痛得弹开的。 那东西隔着门板,吐着湿冷的气,阴声阴气地唤道:“月柔姐姐,开门呀。” 宁婧:“……”她立刻凝神在心里默念了三遍“我是共产主义事业的接班人”。 系统:“……” 下一时间,门板那侧响起的,不仅是林青青一个人的声音,还有另外七个被害者的声音。八道高低不同、粗细各异的声线糅杂在一起,桀桀地怪笑着,又夹杂着几声怨怼:“月柔姐姐……为什么不给我开门,你不喜欢我了吗?” 都这个关头了,宁婧忍无可忍,破口大骂:“谁他娘的喜欢你啊,要不要脸啊!” “嘻嘻……月柔姐姐,我的手好疼呀……嘻嘻……” “月柔姐姐,开门呀……” …… 宁婧充耳不闻。时间不剩多少了。她现在特别后悔没让曾礼藩请个天师来教她一些术法。那样的话,现在好歹不会那么束手无撤。 想到很久前,她作为赫拉背诵那本厚得人神共愤的《神典》时,系统偶尔会在耳边提醒她。宁婧道:“统统,你能不能当场教我几个驱邪的咒语?” 系统:“宿主,光知道咒语是没用的,你得有法力或血统。” 原本的赫拉之所以背个书就能施魔法,是因为她天族神官的身份。曾月柔这种没根基的普通人,就算把书翻烂了,把咒语倒背如流,也开不出花儿来。 宁婧泄气地塌下了双肩。 如果是从前的她,或许会相信剧本,光坐在这等燕无淮。但被坑了那么多次,再加上外面的东西实在太恐怖,她一秒也等不下去。 如果有什么办法,能从根本上解决那东西就好了。 从根本上解决…… 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如闪电般地鞭策在了宁婧的脑海中,令她浑身一震。 她想到了! 魍魉之物不会平白出现,这个军阀乱战的时代之所以格外多妖邪害人,正是因为民不聊生,血光之灾频现。一些本身就有妖性的死物,沾染上血气,潜伏多年,瞅准时机,便能成精,化生为害人的妖邪。 外面那东西就是从圣诺马诺书院里化生出来的。按理说,教人明理、平和、向善的校园圣地,是绝对孕育不出这种穷凶恶极的妖邪的。唯一的缺口,便是那桩发生在十几年前的惨案。绪国军火烧在教堂遗址里躲避战火的平民,牧师为了保护平民被乱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