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小姝,使劲些,再使劲些!”沈流萤紧蹙着眉,沉声对晏姝道。 “啊——”只见晏姝努力弓起身子挺起腰,尽可能地往身下使力,这已不知是她第几次使力,只听她终是忍不住大喊了一声,然后整个人重重地跌回到短小柔软的草地里,头微侧在沈流萤垫在她脑袋下的衣裳上,竟是昏了过去! “小姝!”沈流萤瞧着晏姝昏了过去顿时着急不已,赶紧站起身就要到她身旁去看看,就在这时,只一道身影来到她身侧,甚至快她一步站在晏姝身旁,沈流萤想也不想当即骂道,“莫长情!我已经说了女人生孩子你一个不相关的大男人不准过来!” 谁知这道身影非但没有走开,反是在晏姝身旁坐下身来,不仅如此,甚至将昏了过去的晏姝轻轻抱起! 沈流萤又正要骂,可当她抬眸瞧清这正抱起晏姝的身影时,她愣住了,眼眸大睁,震惊不已! 只因,她眼前这人,根本就不是长情!长情还站在不远处背对着她,听着她的大骂声这会儿正转过身来,同时还要冲到她身边来,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此时此刻的长情,如沈流萤一般,眼眸大睁,震惊不已,整个人僵直在原地,只怔怔地看着晏姝身边的人。 藏蓝色的衣袍,颀长的身姿,剑一般的眉,桃花般的眼! 一个男人! 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男人! “阿……风?”长情看着坐在晏姝身旁并将她轻轻抱起的卫风,双唇嚅动,呢喃出声。 是卫风。 他的藏蓝色长衫上没有丁点血渍,他的背上也没有插着弩箭,他的面色与寻日里无异,一双桃花眼里即便不笑也总是盈着笑意,他一切如常,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铮铮……”有轻轻柔柔的琴声入耳,如温柔的温凉公子坐在相思情树下抚出的琴音,可这儿已没有了相思情树,更没有了温凉公子,便是连那把瑶琴都不复存在了,却又是谁人在拂出这般轻柔的琴声,带着无尽的温柔,深深的情意。 却也仅仅是少顷,这琴声便消散在了柔软的轻风中。 卫风这时一脸嫌弃地瞪了震惊不已的长情一眼,哼声道:“我说小馍馍,你干嘛这副神情看着我,没见过我啊?” “还有你,小馍馍媳妇儿!”卫风嫌弃完长情,当即转过头来瞪沈流萤,用同样嫌弃的口吻道,“你愣着干什么,你该干嘛就干嘛啊,你和你男人一样,光盯着我瞅干嘛?就算你们把我盯出个窟窿来,你们的模样也生不成我这么英俊!” “……”沈流萤眼角直抽抽,一句话没有理会卫风,而是蹲坐到晏姝腿边,将她的双腿重新曲了起来。 长情则是重新背过身去,恢复了冷漠的脸上忽然露出了笑容,嘴角明显上扬,笑得开心,笑得满足。 哪怕再也无法拥有人的模样,他此生也毫无遗憾。 卫风则是低下头,看向被他轻抱在怀里的晏姝,方才盈盈的笑意消失在眼角,取而代之的是心疼与怜惜。 只见他将大手轻抚上晏姝苍白的脸颊,一边轻轻摩挲着一边唤她道:“黄毛丫头,喂,醒醒,快醒醒,你可是正孩子生到一半,怎么能在半途中睡过去?” 昏过去了的晏姝似是没有听到有人在与她说话,她并未睁开眼,一点反应也没有。 沈流萤本想催卫风快些将晏姝唤醒,可看着他抚着晏姝脸颊时那副小心翼翼像在抚着一件什么珍宝似的模样,她才张嘴便又阖了起来,什么都没有说。 再稍微等一等,小姝能醒来的,小姝会醒来的。 “我说黄毛丫头,你这可就不对了啊,你不是哭着喊着求着让孩子不要离开你的吗,现在孩子可已经回到了你的肚子里,你就差像母鸡下蛋那样把他下出来就行,我可从来没有见过哪只母鸡下蛋下到半睡过去的啊。”卫风边说边又摸摸晏姝的脸,“喂,臭黄毛丫头,你到底听到我说话没有,听到了就赶紧睁开眼,孩子可是等着你把他生出来呢啊,你可别把他给憋坏了到时自己哭啊。” 沈流萤忍无可忍了,骂卫风道:“你到底会不会说人话!” “我跟我女人说话,关你哪门子事!你闭嘴!”卫风瞪沈流萤,也骂她道。 沈流萤的火气登时头脑上窜,嘲讽道:“你的女人!?你居然好意思说小姝是你的女人!?你也不撒泡尿自己好好照照看看,你从头到脚哪点配得上我们小姝!?像你这样的人,就应该去配情花巷里的那些人人可采的野花!” “我说小馍馍媳妇儿,你可别越说越过分啊!别以为你是小馍馍的媳妇儿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啊。”卫风恼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