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奥斯顿趴在鹿鸣泽肩膀上,侧过头,以很近很近的距离看着他,鹿鸣泽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往后避开,浅色的睫毛不由自主快速眨了几下——那谁谁不是说过,靠得这么近的距离,不是要打架,就是要接吻么? 打架……肯定是不会打的,那就是…… 鹿鸣泽紧紧盯着他的脸,手在身侧握紧——等等,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阶段,他是不是漏了什么事情?跳过去哪个场景? 鹿鸣泽脑子里面像浆糊一样乱七八糟,他能做到的只有看着奥斯顿的脸,呼吸几乎都快停了——要、要来了……等等,不会吧,明明之前连发情期都没有破功,现在怎么突然…… 这不会是传说中的用身体安慰?其实要不要告诉他自己没那么脆弱根本不用……不过却是个好时机啊。 鹿鸣泽费劲地吞了吞口水,奥斯顿却突然笑了一下,他松开手,在鹿鸣泽额头上轻轻一弹:“看你的反应,还真是会令人感到安全。” “……别胡说八道了,快松开我。” 鹿鸣泽回过神后挣脱开奥斯顿的胳膊,撑着下巴把脸扭到一旁——搞毛啊这个人,是不是有病…… 奥斯顿站在离鹿鸣泽很近的地方,跟他一起看着远方的天空:“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鹿鸣泽挠挠头,叹口气道:“去砍了曼格斯。” 奥斯顿沉默了一下:“这时候还顾得上泄愤?” 鹿鸣泽皱起眉头:“早知道曼格斯这么不靠谱,就不该选他做头领,至于其他人……无话可说,跟他们谈事情太累了,不如直截了当先斩后奏。” 奥斯顿笑了笑:“也算一个不错的办法。 ” 他顿了顿,又说道:“但是,你就没想过别的办法吗?” 鹿鸣泽疑惑地看向他:“什么意思?” 奥斯顿叹口气:“世界上有很多种人,有的是将才,有的是帅才,有的是天才,还有的是庸才。” 奥斯顿见鹿鸣泽还是不解,又继续说:“但是世上没有一个人是完全无用的,每个人都会有适合自己的位置,在我看来,庸才反而是这几种人中最好控制的一种,尤其是那种为了蝇头小利趋之若鹜的庸才。” 鹿鸣泽终于听明白了一些,他是在指托比他们几个? 鹿鸣泽从来没想过要控制别人,奥斯顿口中的“人”仿佛不再是“人”,而是武器,或者说棋子。奥斯顿是下棋的人,他也想将自己变作下棋的人。 奥斯顿仿佛知道鹿鸣泽心里想的什么,他说:“对某些人,讲道理不如讲钱来得有用,这不是残忍或者自大,而是御人之术。” “但是我从来没想过要利用任何人,我也不想……我把他们当朋友。” “那他们把你当什么?” 鹿鸣泽猛地抬起头看向奥斯顿:“我答应跟你合作,可没答应所有的事都听你的,你说的……我做不到。”他又不是上帝,怎么能理所当然地将自己放在高人一等的位置? 鹿鸣泽低下头,双手探出栏杆,叠放在一起,奥斯顿突然伸出手,将手轻轻压在他的手背上,鹿鸣泽条件反射想抽回手,却被奥斯顿慢慢握住。他轻声说:“你如果不这么做,反而是害了他们。这些人没有是非观念和远瞻性,只有眼前利益,如果任其发展,只会导致灭亡。” 鹿鸣泽握了握手,终究还是没把手收回来:“或许有别的办法解决……” “那你自己又是如何解决的呢?愤怒,发脾气,疾言厉色?作用呢?” 鹿鸣泽转头看向奥斯顿,这次对方完全没给他留面子:“作用为零,喔……或许是负,你已经引起了他们的不满和反弹,没有人喜欢被当成傻子。” “你说这话好意思吗……” 把别人当傻子的分明是这个家伙吧!不但把人当傻子,还把人当棋子。 “但是不管你的心有多好,用意有多善良,对白痴来说,都没有一句软话好用。有些人,就是喜欢吃甜蜜的毒药,而拒绝苦口的良药。我说了,他们不能明辨是非,那不如由你来替他们分辨是非啊。” 奥斯顿说这些话的时候完全没有心理障碍,看得出,他经常做这种事,经常把人当棋子使——他对于收买人心、御下之术,貌似非常擅长。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鹿鸣泽神色有些紧张,但是他还是点点头。 “现在我要告诉你另一句话——怜惜炮灰,就是对大局的不负责任。” “炮灰……” 奥斯顿轻轻松开他的手,面色淡然,唇角带着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没错,炮灰,他们注定是历史的牺牲者。”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