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不解风情,不应该吧唧亲一口以示奖赏吗?宋晋庭只能没趣地缩回来,道:“在宫里出了这样的丑事,圣上怎么可能会真的就此不查探了。我那日主动为你说要担污名,既然要查探,只能让我这知情的人再探。禁卫军是圣上的盔甲,掌戎司才是圣上的耳目。” 当日时间仓促,但他不是没有考虑这点。 谢幼怡知他素来有大智慧,却没想到他心细如发到此境界,走一步看三步,一切都在他股掌中。 “你如此一查,不又再牵连进去了吗?”她叹气。 “就你爱瞎琢磨。圣上既然要查皇后,肯定连太子都得瞒着,外人谁能再知晓?”他抬手屈指弹她眉心,叫她吃疼捂住,幽幽盯着他看。 宋晋庭与她对视片刻,见她仍旧是一双眼眸有各样的情绪,精致面庞毫无波澜,忍不住伸手,指腹慢慢摩挲着她眼角:“窈窈,你……” 他一句你是不是生病了到嘴边,不知为何又问不出口。 其实那日谢煜锋来找他,让他进宫一趟时,他就问过这个问题。谢煜锋当时看他的眼神冷若冰霜,丢给他一句‘想知道?若我是你,不会想知道’。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但这样一句话,还真让他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起了奇怪的怯意。 他隐隐猜测,此事或许跟自己有关。 “怎么?”她眼角被他微微粗粝的指头碰得痒痒,往后躲了躲。 他嘴角弯了弯,浅浅笑着收回手:“没有,只是让你别太担心。此事我在,总能水落石出的。” “其实也没必要水落石出。”她倒觉得没必要了,“查出来又如何。不管算计的是谁,现在这个结果他都满意了,不会再节外生枝。查出来了,圣上也不会有所行动,但你知道这样辛密到底不妥。那是他们皇家的事。” “庭哥哥,你就当查不到吧。” 不知是多久,她这软软的一声庭哥哥终于再落入耳中,叫他整颗心都为之荡漾着。 他嗳地应一声,如何不知她说的那些……“那你再喊一声,漫漫长夜,我就靠念着你这一声入眠,盼个好梦了。” 他又开始得寸进尺,谢幼怡心想这人几年不见,怎么越发没脸没皮了。 她撇开脸,准备压一压他这乖张的性子,却不想外头响起敲门声,把两人都惊了一惊。 “谢姑娘,您用过饭了吗” 是来收食盒的小丫鬟。 她瞪了宋晋庭一眼,示意他不许说话,朝外喊道:“还没呢,你晚些送热水的时候再来拿走吧。” 好在小丫鬟没多想,应一声就离开了。她转头就催他:“真是怕了你,快些回吧,再来可不好找借口了。往后你不许再来,不然我们之间的约定就不作数了!” 她口里威胁着,牵袖拿起筷子,把还温热的饭菜夹进干净的小碗里,推到他跟前:“你将就吃两口菜,然后把汤喝了。” 他斜斜睨她。口是心非,可他还偏偏稀罕她这模样,接过她递来的筷子,吃得心满意足。 宋晋庭是从后院墙翻进来的,自然只能再从那出去,他攀上窗子的时候,谢幼怡忽然伸手拉了他一下。 他疑惑地回头看她,就见她脸颊荡着红晕,润泽的双唇动了动:“庭哥哥——” 软糯的声音直击宋晋庭耳膜,饶是听过千百回,都抵不过她这回的含羞带怯。那一声庭哥哥落在耳中,停留在心里,再被无限放大,整个人都被她喊酥了。 夜色动人,眼前的佳人更动人心,让他恍惚地想,如若是红烛相伴的那夜晚,她这么喊自己又是怎么样一副要人命的光景。 他咽了咽唾沫,莫名口干舌燥,哑声道:“窈窈,我怎么就不想走了呢?” 谢幼怡想也没想,伸手就把一脚踩在窗柩上的人给推了出去,啪一声把窗子关得严实,还落木栅死死锁住! 她以后都不开这边的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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