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两个人都很爱姐姐,李玉儿不知道他们怎么怼上了,见阮政清还要冷嘲,连忙拉住他。姐姐才走,要让她知道两个最爱的人不对付该多伤心。 面对阮政清询问的眼神,李玉儿灵光一闪道:“还有安乐,姐姐和安乐肯定都希望你们好好相处的。” 想起还在襁褓里的小外甥女,阮政清深吸了一口气终究是忍了下来,其实他知道没有作为丈夫的程礼的允许,他是带不走姐姐的,刚才之所有这么冲动,还是因为把姐姐去世的帐都算到了程礼头上。 “好了,还是先报丧吧。”阮政清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开口,这事儿不全怪程礼,阮政清在心底不停的给自己说。 程礼也没说什么,和管家拿上孝布就出门了。 第三日成服,程家所有人都换上了孝服,房间里都是一片白色,但只有安乐才批了一块麻布,邹大娘看得格外心酸,半夜在灵前哭泣。 披麻戴孝的人多,能让逝者走更有哀荣 ,李玉儿也想换身麻布衣,但阮政清阻止了:“如果可以,我也想要让姐姐走的更加风光一点,但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弟妹,这样做反倒引人探究,扰姐姐安宁。” 程礼只是个秀才,大家都估计前来吊唁的不多,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请了方家的人来。 真正到了吊唁的日子,才发现来的宾客太多了,有一些李玉儿认识,是程礼的亲友,有一些眼熟,是以前断了往来的程府的故交,还有些完全不认识,也都带着一副哀戚的样子前来吊唁了。 “为何来人这么多?”李玉儿询问消息灵通的颜娘子。 颜娘子看着外面的人撇了撇嘴:“估计都是些消息灵通之辈,听说了袁知府要来吧?” “袁知府要来?”李玉儿奇怪道:“他和姐夫没什么交情啊?” “阮姐姐是玉儿和阮政清的姐姐,不管是为了你们中的那个他都会过来的。” 说道知府的时候,颜娘子有点不屑。 李玉儿一下就明白了颜娘子的意思,知府是看重她叔叔朱万斛和阮政清的老师曹大人,也许还有曹大人的座师? 原来是有目的的,在一旁听到邹大娘对于这些人顿时没了感激之心。 看着来程家的马车越来越多,那些原本只打算来一个人的清河乡人也全家出动了,客人多的超乎想象,也幸好管家办过几次大的丧事调里有度,又有方家人全力帮忙,才没有手忙脚乱。 丧礼过程中还有个仪式是哭灵,但这也只是个仪式了,虽然还在流泪,但心里都已经有些麻木了,尤其是每来一个女客都在阮芷娘的灵前哭嚎几声,在各种‘推心置腹’‘感同身受’的安慰她,恍惚她们都是阮芷娘最亲近的人。 “安乐还小,这里的人太多了,还是先抱进去吧。”李玉儿提议道,她有点担心安乐。 邹大娘制止了要起身的奶娘:“先在不能走,不然说出去,就是不孝,是个洗不掉的污点。” “小孩子懂什么?”李玉儿皱眉道。 邹大娘看着程府来的大夫人和程家宗族的人冷笑了一身:“别人可不会管小孩子懂不懂。” 李玉儿转头一看,程郑氏果然看着她姐姐灵柩这边在阴笑,如果让她抓住了安乐的把柄还真的要败坏安乐的名声。 “哇……,哇……”一直安静的安乐开始哭嚎,还挥着手抓奶娘胸前的衣裳。 阮政清看着跟姐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安乐哭,就开始揪心:“你没听到外甥女饿了吗?快带她进去。” “可是……” 邹大娘话还没说完,阮政清就看着程郑氏和程孝的方向狠厉道:“我看谁敢乱说!” 阮政清的声音不小,周围的都听到了,虽然觉得他的脾气有点爆,但知道他死了亲姐姐也都还能理解,程郑氏却是真的被阮政清的眼神吓到了,开始小心的收敛了神色。 “果然还是欺软怕硬的家伙。”李玉儿撇嘴,刚刚说完感觉不对又转过头往程府人那里看了一眼:“不对,我记得有一个姓周的管家跟了来,他人呢?” 一直陪在李玉儿旁边的杨盼儿起身道:“我去帮你看看。” “那一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知道又要做什么妖了。”邹大娘也恨恨的出了灵堂,在院子里寻找。 不久杨盼儿记跑了回来:“东家,那个姓周的果然没干好事儿,他在问一个丫环你们家里的事呢。” “丫环?谁?”李玉儿一时间没有想到。 “是浣纱那个贱蹄子!”邹大娘走进屋恨声道。 邹大娘也看到了?她这个暴脾气没闹出来吧?李玉儿小心的问:“她们在说什么?大娘没把她们揪出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