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信叠好,程老爷已经冷静下来,才抬头神色复杂的看了程夫人一眼:“你生了个好儿子,这次就放过你。再有下次,就别想这么轻松了事。” 程夫人也暗自松了口气,放软了口气算是下了程老爷递的台阶:“放心,不过就是个庶子,只要不压在我儿子头上,还懒得理他。” 这是程老爷才有闲心看昏倒的三子,皱着眉头吩咐道:“把他扶回去,请个大夫。” 虽然放过了程夫人,但这件事的性质太恶劣了,一个粗使仆役居然能跑到内院来,将他的三儿子推下水。这种事情要是不从严处理,绝对会影响他在仆役心中的威严。 程老爷当即下令,将闯入内院的粗使和谋划了此时的栀荷杖毙。对,此事最后定性为栀荷主谋。 看门的婆子和程礼的小厮因为失职,都被杖了四十之后发卖了出去。 这边,昏迷中的程礼根本不知道,欲置他于死地的嫡母没事儿,而他的贴身小厮却被发卖了出去。 文大夫把了半天的脉后,才写下一个药方,递给守在程礼身边的贴身丫鬟芳芸吩咐道:“照这方子抓了药,每天三顿煎服。” “这要喝多久?少爷什么时候才能好?”芳芸忧愁的问道。 “运气好半个月能好,运气不好,怕是会留病根。”文大夫觉得有些可惜,又吩咐道:“这药先给他喝半个月。” 这边西院凄哀愁苦,那边正院程夫人却是意气风发,碍眼的庶子被拍下去了,自己的亲儿子奋起了,一切都值得高兴。 至于那个被杖毙的栀荷?不过是个丫鬟,天生低人一等,有什么值得可惜的?栀荷在程夫人心里,不过是个用不大顺手的工具,死了也没什么影响。 贡院,阮政清一直心情平静,头脑清醒的答完试卷。又从头到尾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任何缺漏错误,才交了试卷。 连续三天的集中精力,导致阮政清有点用脑过度,走出贡院的时候都有点脑袋发昏。阮芷娘等在外面,一见阮政清出来,就把他扶上提前雇好的马车。 阮芷娘她爹以前就讲过乡试的事宜,阮芷娘照顾她弟弟自然是有条不紊,回到宅院的时候,奶娘已经烧好了热水,熬好了粥。 阮政清洗好吃好后就倒头大睡一边恢复精力,一边为下一场考试养精蓄锐。又考了两场后才彻底放松。 乡试之后,通州府的学子们就聚集在府衙附近的茶馆酒楼里,等待着放榜。 五月初,等待了半个多月的学子们,终于发现府衙外面挂起了桂榜。只一瞬间,四周的学子百姓都涌了过去。 阮芷娘看着弟弟焦急的眼神,笑着道:“你不去看看?今天不讲究风仪,也没人会笑你的。” “我大概挤不进去,况且这上面也听得到。”阮政清虽然也想第一时间知道,但看着桂榜前挤满的人还是摇头道。 阮政清他们所在的这座茶楼,离府衙很近,下面有人在大声唱榜,他们楼上都听得到。 “第一名,赵思泉!解元是赵思泉,赵思泉在哪里?快去报喜!”随着这个声音一落,外面围着的闲汉马上往四周的茶馆酒楼里去找赵思泉报喜。 紧接着下面的人又念了几个名字,阮政清还没听到自己的名字,也有些坐不住。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往下望,却只看得到乌泱泱的人。紧接着又念了几个名字,还是没有他。 怎么还没有他的名字,不会落榜吧?明明老师都说答得很好,难道不是本州人,就这么吃亏?阮政清不由握紧了拳头。 终于在下面人念到一半的时候,阮政清听到了他的名字。他生怕自己幻听,转过头小声的问阮芷娘:“姐姐,刚才是不是念到了我的名字?” 阮芷娘也一直在凝神细听,她弟弟名字响起的那刻,眼眶就不自觉的红了起来,没有人知道她有多盼望这一刻。用手帕擦了擦眼角才道:“是的,政清你是举人了,现在准备发赏钱吧。” 果然下面马上就有人说:“阮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