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才华,性情风趣温和,模样俊俏,卫雪娥对这个夫婿十分满意,三年相处,芳心早已倾倒,或许在某些事上还会有点小盘算,可女子最不能容忍的便是被夺了夫婿。卫雪娥早知崔莺莺,加上崔父为前相国,两人虽不熟却是认识的。崔莺莺不论身份疑惑相貌才华都在她之上,以前比不得,可现在崔家败了,崔莺莺都死了,竟还要来抢她的夫婿,卫雪娥宁肯被红娘索命也不愿拱手相让,可张生这一跪,卫雪娥又痛又恨。 最后,卫雪娥答应了这件事,看着张生松口气,甚至隐隐又抹喜色,不觉心头一沉。待张生离去,她立刻招来心腹,令其快马回到都城,将一封书信送予父亲。 当晚红灯喜烛,婚堂布置一新。 崔莺莺一身红妆,由红娘搀扶着进了喜堂,张生已在等候。卫雪娥盯着张生一身喜袍,眼睛红的几乎滴血。今晚这场婚事完全将她这位正室夫人给撇开,那二人拜了天地,根本不认她这个大妇,她竟似个客人一般坐在一旁只能旁观。卫雪娥到底忍耐不住,半途甩身离去。 杜确只看着二人拜完堂,道声恭喜,转身也走了。 喜堂里只有张生崔莺莺,以及红娘与琴童,其他下人们根本不敢凑近,连琴童都立着三四步远,手一直在抖。实则张生也怕,但为了保住性命,只能硬撑着。 “送入喜房!”红娘高喊一声,才不管旁人如何,她一人玩的高兴。 把二人往喜房一送,红娘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儿,在张生紧张的眼神下将房门关了,并朝内喊道:“小姐,我就在门外,有事喊我。” 崔莺莺头上搭着喜帕,许久才被张生揭开盖头。 张生看着她娇媚绝美的面容,又想到她芳龄早逝,心头愧疚袭来:“莺莺,是我负了你。” 一句话听得崔莺莺眼眶泛红,泪珠儿滴落:“珙郎,你可知我等你等的好苦,你为何一直不回来。” “我、我……”张生心知是自己有亏,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崔莺莺看着他,逼的他无可躲避只能与她四目相对,那双眼睛里柔情脉脉、哀哀楚楚,仿佛一汪深潭将他的心神全部吸住。张生无知无觉的闭上眼,仿佛陷入了甜美的梦境,嘴里偶尔溢出一声轻唤“莺莺”。 崔莺莺平静的望着他,手指在他脸上轻轻拂过:“珙郎,以后你再也不会忘记我了,我会永远陪你,永远在梦里陪着你。” 这一晚卫雪娥睁着眼睛直到天亮,天一亮,她立刻去看张生。 结果琴童说张生未起。 卫雪娥攥紧了手,努力平静着一张脸令人推门,刚进去便听张生喊了声“娘子”,紧接着又是一声“莺莺”。卫雪娥脸色瞬间惨白,转瞬涨红,一把掀开帐幔进去,但凡大红喜床上只有张生一人,红被凌乱,张生嘴角含笑仍在梦中。 卫雪娥身子一晃险些晕倒。 “夫人。”丫鬟赶紧扶住她。 卫雪娥稳住心神,上前将张生叫醒。 张生睁开眼:“娘子?” “崔莺莺走了?”卫雪娥努力平稳着声音问他。 “大概是走了。”张生自己都没发觉声音中的一丝落寞。 卫雪娥眯起眼,并没就此发难,她得忍着,等接了都城回信再说。 婚事完成,桃朔白与红娘也离开了衙门,杜确一并跟了出来。 桃朔白暂且没功夫搭理杜确,这会儿铜钱里的红娘正不停的问他崔莺莺下落。天色将明时红娘喊了崔莺莺,始终没人回应,去屋内看时只有张生,崔莺莺不知去向。红娘很是担忧,赶紧来找桃朔白,桃朔白在屋内转了一圈儿,掐算一回,不由皱眉。 “公子快告诉我,小姐到底如何了?”反常的沉默令红娘焦灼躁动。 “红娘,崔莺莺不会离开张生,她虽只是白鬼,心中却也有执念,她的执念不是现在的张生,而是普救寺里的张生。昨夜她趁着张生最脆弱最无防备时进入了张生体内,将她自己与张生的魂魄紧紧纠缠在一起,张生不死,他们就永不会分开。”崔莺莺能力有限,所以为了达成目的,只能使用魂体力量,若一旦有法力高强者强行要将其剥除,崔莺莺的下场便是魂飞魄散。桃朔白虽对崔莺莺无感,但看在红娘情面上,帮了崔莺莺一把,总归是这二人孽债,就让他们纠缠这一世。 “小姐、小姐这是何苦。”红娘为莺莺不值,情绪低落,再没说一句话。 桃朔白这才转头问杜确:“杜将军为何一直跟我?” “你去哪儿?”杜确没有一点儿困窘,神色十分坦然。 桃朔白觉得这人不太对劲,具体哪里不对也说不上来。 “我自有事做。张生这边事已了,红娘不会再来,杜将军可以放心。”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