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臣早忘记了当初让他惊艳动心的傅青风,而知秋一叶肯一同南行,也并非是想从桃朔白这里学到什么新术法。两个人心思未明,但反应做不得假。 将手中最后一个汤圆儿揉成形,打水洗手,说道:“我去一趟史孝廉家,这边事情完了,我们回兰若寺。” 七夜一听兰若寺,就明白了。 桃朔白来到史孝廉门前,只说是医者,立刻被恭敬的迎了进去。 原剧中说连城的病是哀伤过度,心脉受损断裂,一言概之,便是哀莫大于心死。连城刚和乔生定情,欢喜不已,顿被告知要嫁给别人,婚期临近,焦灼、恐慌、心痛、思念以及绝望,各种情绪日夜翻滚,将娇弱之躯击倒。 剧中番僧先是用了神功治病,后说需要一样药引方可痊愈,往往治病当中提到药引,乃是最为关键之处,药引差池半点,其他药再好也发挥不了作用。 药引便是需要一块爱慕连城的男子的胸肉。 细致来讲,是心房之上的一块肉,还需是爱着连城的男子,等于这块药引是专程医治连城的心病。将此胸肉,加百花之露烹煮成肉糜,食用。看似吃人肉很恐怖,但在古时治病常有以人肉为引的例子,况且连城吃的不是一块肉,而是情郎的“心”,心都得到了,还能不满足?病也就该好了。 乔生为了连城,隔了肉送去,付出的不仅仅是剜肉的痛苦,还付出了前程。 正值县考,偏生刚从胸口剜了一块肉,长途跋涉去考试,如何支撑得住?所以乔生直接在考场晕了过去,可想而知,前程没有了。哪怕过两年还没再考,但考试有时候就讲究运气,错失一回,怎知不是错过一世呢? “大夫,我女儿怎么样啊?”史孝廉急忙追问,哪怕眼前之人格外年轻,也不像个大夫,他却是只能抱着侥幸,死马当活马医。 “小姐哀伤过度,伤了心脉,身体之病好医,但心中之病难治。若是心病不除,小姐依旧不会醒。”桃朔白说道。 “这、这心病要如何治?”史孝廉猜到几分,可心里头十分不愿意穷书生做女婿。 “心病还须心药医,完成小姐心愿,小姐自会醒来。”桃朔白谁能让连城立刻好转,可治标不治本,只要没能和乔生在一起,她随时都会再次心灰意冷的病倒。 史孝廉脸色微变。 桃朔白也不多说,只留下一瓶丸药,嘱咐每日给连城吃一粒。这药能维持她的身体机能,段时间内尚未妨碍,但真的拖得时日久了,就难醒了。 其实若要和原著中一样让乔生割肉,倒也不是不行,但如此来会令宾娘嫉妒,也生出一样的病,史太守爱女之下将肉换走,最终如剧中似的,害了两条人命。连城和宾娘都是善良女子,只是自小环境影响甚大,以至于习惯了争强高下。连城死时与乔生心意互通,是为知己,且已定情,倒也罢了。宾娘却是付出良多,哪怕最终得到乔生的心,却并非纯粹的爱情,甚至最后也没能相守。 看在宾娘是宁采臣远房表妹的份儿上,这样几乎是两败俱伤的剧情能绕过去最好不过。 桃朔白却没料到,因着他没有提出那个药引,以至于史孝廉不信任他,甚至觉得连城的情况或许并不那么严重。原剧中的药引虽血腥,却正因此,使人无法忽视病人的病重与难治。 王化成问及连城的病,史孝廉说了,忧虑重重。 王化成是个商人,自小耳濡目染,又常年走南闯北,习惯了用商人的眼光手段解决问题。他先是觉得生气,可随之就想到一个计策:“史老爷,婚期已定,你就按原计划准备,咱们试试那桃大夫的办法。” “什么?”史孝廉吃惊,以为王化成真肯将连城舍出去。 王化成摆摆手:“史老爷误会了。我对连城小姐一见倾心,必要娶其为妻,怎能拱手相让给一个穷书生呢。这天下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就不信不能让乔生为我所用!” “这……那乔生的脾气可倔的很啊。”史孝廉深有体会。 王化成却不信。 可想而知,当乔生看到王化成在自己面前摆一堆银子,要他出现在新房之中装作新郎将连城哄醒,心中极为恼怒,直接将人赶出去,并把银子都扔出门外! “你、你好!我非要让你来求我!”王化成羞恼万分。 一番打听,王化成得知乔生自小被顾庙祝养大,没有亲人,倒是时常从陶员外手里租了一块地,安顿了一群贫苦人,还将那地方叫做安乐窝。 王化成顿时计上心来。 他找到陶员外,先是提及史太守,以势镇压。 史太守原配早亡,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