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晚行刺的人,却是赫离的人……公子,您确定那人的确是赫离的吗?”孔辰的皱了下眉。 “你在质疑我?”君子卿温声细语说了这么一句,但没等孔辰回话,他便淡笑道:“所以我还怀疑,赫离和天殷在私底下是有所交涉的。” “至于今晚那人,你没注意那断手上的血,有点泛蓝么?”君子卿轻声道,纤长的眼睫微颤,“只有血脉纯正的赫离人,血液才会是那种颜色的不是么。” 孔辰敛下眼眸,抿唇道:“是,属下逾越了。” “无妨。”君子卿缓缓道,“今晚应该没什么事了,你且退下罢。” “是。” 等房间内再一次变得安静,数根针线迅速穿插,掀起一片残影。 而君子卿温润尔雅的脸庞在烛火的映射下,显得愈发柔和。 *** 三日后。 “楼主又跑到哪去了!” “不知道啊青衣姐,南风楼都翻遍了……” “昨日病的那么严重,今天刚好一点就乱跑,药都没喝!” “哎,楼主他从小就怕喝药……” …… 距离南风楼几百米开外的林中小亭里,一位只穿了件灰色里衣的男子死气沉沉的趴在石桌上,及腰的墨发在此时显得有些杂乱,一看就知道此人是在匆忙之间跑出来的。 【系统:需要一瓶肾宝吗?】 温寒:……你自己留着喝吧。 【系统:我又没有肾:)】 温寒用手支撑着额头,有些头晕目眩。 那天他跟君子卿辞别之后回到南风楼就大脱特脱,晚上他就穿了个四角裤衩,热的连被子都没盖就这么睡过去了。 哪知那晚半夜刚好下雨,窗户没关,他又睡得死,于是第二天就发烧了。 青衣当时都快吓哭了,因为当时温寒已经烧的昏迷了过去,她急忙叫了大夫,又开了几副药,熬好药后,青衣一勺一勺的给温寒灌了进去。 后来温寒醒了后察觉嘴里一片苦涩,甚至是还有浓郁的中药味,以至于他当场差点没吐出来。 而今天当青衣端着中药敲他的门的时候,温寒当机立断直接让系统给他挂了个[身手灵敏]的buff翻窗跑路了。 “我可能跟中药有不共戴天之仇吧……”温寒神情恍惚的喃喃自语道,脸色苍白。 【系统:瞧你这怂样……】 “嗯?阿寒?” 一道温柔的嗓音蓦然响起,带着些许的熟稔。 温寒一抬眼,便看见了面带白纱的君子卿长身玉立的站在不远处,三千青丝散落于白色披风之上,仿佛是晕染在水里的墨。 而他的怀中,则抱着一把通体乌黑的古琴。 “子卿。”温寒声音低哑的唤了一声,然后又神情倦怠的趴了回去。 “这是怎么了?”君子卿走近温寒,将琴轻轻放在了石桌上。 “无事。”温寒闷闷道,随即他又看向君子卿,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弹琴解闷。”君子卿坐在他的身侧温声道,“你的脸色很不好,而且……” 说着,他抬手解开自己身上的白色披风,眼睑微阖着将其轻轻盖在了温寒身上,骨节分明的手若有若无的拂过他的发顶,嗓音温和:“怎穿的如此单薄。” “唔……”温寒恹恹的回了一个鼻音,把脑袋又往披风里缩了缩,“昨日着凉了,不想被逼着吃药,没来得及穿好衣服就赶忙跑出来了……” 君子卿的听此不由一顿,眸光微暗,低柔诱哄道:“阿寒……把手伸出来一下可好?” 温寒没想太多,直接向他伸出了左手。 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搭在了温寒的脉搏上,君子卿垂眸沉默了片刻,缓缓道:“你需要休息。” “烧还没退,在这么下去恐会伤及脾肺。”说着,君子卿又将披风给他拢紧了几分,低声道:“我送你回去吧,这边风大。” “不回。”温寒拒绝的毫不犹豫,尽管那声音软绵绵的没有丝毫的威慑力。 “听话。”君子卿温声细语道,抬起手安抚的覆上了他的发顶,眼底泛着一抹柔光,“吃了药,在裹着被子睡一觉,第二天就全好了,嗯?” 温寒这下干脆闭上了眼,一副任你苦口婆心我自巍然不动的蛋疼模样。 反正,哪怕烧死了他也不会在喝那个苦到怀疑人生的中药的!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