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姑娘大大方方地将心意说明。 猝不及防之下听到这些的张秋池,心中既觉得庆幸,又为接下来的事情感到担忧不安。 “对了,你方才说的不宜婚配,是何意?”刘清锦轻声问道。 若真有什么问题,还须及时解决。 他眼下既同她表明了心迹,那便是要共同面对的。 “有两件事情,我需向刘姑娘坦白。” 张秋池看着她,道:“待刘姑娘听完这两件事情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刘清锦微微蹙眉。 “那可不成,我们刘家人,说出去的话便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你说归说,我听归听,但可别指望我会改变心意……” 张秋池唇角忍不住露出些许笑意,很快便掩去。 “第一件事——我非是父亲的亲生血脉,骨子里流着的不是张家人的血。”少年此时提起此事,语气里亦有着道不明的遗憾与苦涩。 刘清锦大吃了一惊。 竟有这等事?! “那……张老爷和张太太可知晓吗?” 张秋池微一点头。 “我已同父亲母亲言明了,父亲母亲却仍愿待我如亲子。我本答应了他们,再不与其他人提起此事。” “那你……怎么还要同我说呢?”刘清锦微微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是不想瞒着我……可你不必如此的,你若有自己的秘密需要小心守着,那守着就是,不必非要同我言明不可。” 这样的事情,他每说出来一次,必然都要耗费不小的勇气,心中定也是难受至极的吧? “我那名义上的生父,非是寻常人……我恐日后万一因此生出什么变故来,不想叫你没有应对的准备,更不想让你后悔今时今日的决定……”张秋池坦然道。 刘清锦心底暖极。 “那我很高兴……” 言罢,又忙地收起笑意,解释道:“我断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只不过是——” “我知道。”张秋池语气温柔地截断她的话。 “这件事情,你若想细说,日后咱们再细谈。眼下我虽尚不知事情全貌如何,但也大约猜得到你的心意……张老爷和张太太既有这般决心,只要你愿意,那你便永远都是张家子孙。至于日后如何……” 她鼓起勇气上前一步,拉过了他一只手,道:“以后的事情,便是咱们一家人的事情……张老爷张太太,张妹妹,还有我,咱们一起面对。” “……” 张秋池没有说什么,只缓缓反握住了那一只柔软微凉的手。 而此时握着,他大有一种再舍不得放开的感觉。 余下那一件事要不要说出来,他甚至有着一瞬间的犹豫。 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因为,若真要携手终老,那她便是最该知情的那一个人—— “我身上患有一种怪病……”张秋池低声将事情说明,包括先前那“怪病”伤人的经过。 刘清锦听得近乎目瞪口呆。 她甚至将手自他手中蓦地抽了回来,以手掩口,惊异无比地问:“……近似于雷电之力吗?” 张秋池压下心中不安,道:“确有几分近似……但其威力尚不足以同雷电作比较。” 刘清锦道:“那也十分了不得了!” “……”张秋池愣了愣。 了不得? “这等奇事,我还是头一回听闻!百姓们都说你是文曲星下凡,如此看来,确是神仙转世无疑了!”刘清锦一双眼睛大亮,甚至还隐隐有些与有荣焉的意思。 张秋池彻底怔住。 她不是该害怕才对吗?眼下这激动兴奋的模样算怎么回事? “可是若犯起病来……是会伤人的。”他再次提醒道。 这也是他最担忧的地方。 刘清锦却道:“那不是恰好能拿来防身吗?照你方才说,先前是有人要伤你性命,你才会突然发了病。这么说的话,它可是救了你一命啊……而你性情最是温和不过,向来定也不会无端发病的——这些年来,不是只有过那一回吗?” 张秋池更是愕然。 怎么经她一说……好像还成了难得的好事一般? “况且你也说了,如今已在服药压制了。我倒是觉得,算不得什么大事。当然,你若觉得这是个心结,那继续服药便是。”刘清锦问道:“还有其他事情要说吗?” 张秋池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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