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怪病。” 张秋池神情微变。 国师身上也有这种怪病? 这是不是太凑巧了一些? 他本该去深究这个问题,可他此时却下意识地选择了暂时回避,继而道:“他还问了我一句话——” “什么话?” “可曾疑心过自己的身世。” 张秋池将这句多日来一直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俨然已成心病的话复述了出来。 张眉寿心底微冷。 这杀千刀的妖僧,倒是极擅诛心! 她固然早已决定不会瞒着大哥,却也不愿他独自以这种方式去接受答案——尤其是从那居心叵测的妖僧口中得知。 这些时日,大哥心中必是十分煎熬。 思及此,她满心冷然散去,不禁微微叹了口气,“大哥就不曾去寻他细问过此事吗?” “我觉得二妹兴许知道他为何这般说。” 张秋池面上笑意勉强,语气却是真挚:“若是能从二妹口中问出来的话,我又何必去问不相干的外人——且他显然意在挑起我的好奇心,多半是在等我去找他。倘若我去了,在不知他意图的局面下,中了他的算计与挑拨,岂不麻烦?” 若是二妹也当真不知,好歹也能跟他商量一二。 毕竟这些年来,二妹一直都是他的主心骨。 所以,他一直在等二妹回来。 张眉寿闻言被触动,欣慰又窝心。 她家兄长,一直都这般冷静理智,却偏偏又无条件地信任着她。 “大哥……” 她开口,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复杂与郑重:“关于大哥的身世,我确是知道了些旁人所不知的隐情。” 她至少要让大哥先缓一缓才能直接说出口。 少年人浑身仿佛僵住了一般,只一双眼睛微颤了颤,未敢去看她。 好半晌,才艰难地开口。 “我并非父亲的血脉……对不对?” 竟是自己问出了口。 张眉寿想点头,却又突然不忍——虽然她清楚地知道,这份所谓不忍在眼下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而她素日里也非是多么心软的一个人。 可她到底没能点头。 但她知道,大哥必然是懂了的。 张秋池看向她,声音微哑地问:“二妹……你是如何知道的?” 四目相接,张眉寿从他眼底看到了一丝无声却浓烈的祈盼——盼着她也是被人哄骗了,盼着这消息并不可信,一切皆是一场闹剧。 “我瞒了大哥两件事,此事算是一件。” 张眉寿看着他道:“另一件是,苗姨娘还活着。” 张秋池神情大震,眼中俱是不可置信。 “二妹……你说什么?!” 他甚至扶着椅子缓缓站了起来。 姨娘竟还活着? 这——怎么可能! “当年在庄子上,大哥给她端去的那一只茶碗里,被我动了手脚,使药叫她假死脱身,瞒过了所有人。”张眉寿与他道:“这些年来,我与她暗中不曾断了往来,她改了身份,如今唤作田氏。” “……” 张秋池听着这些话,只觉得匪夷所思。 可他知道,二妹绝不会骗他! “我当初之所以救下她,是有着自己的私心与盘算在。因此不曾告知任何人,包括大哥在内。”张眉寿实言讲道。 她救下田氏确是出于私心,这一点她无意否认。 张秋池的品性摆在这里,自不会去在意这些,此时更加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在意。 “大哥的身世,我正是从她口中证实的。”张眉寿最后讲道。 张秋池的视线一时不知该落在何处。 原来是姨娘亲口承认的…… 竟是姨娘承认的…… 实则他早已想到,若非是经过证实的真相,二妹必也不会这般肯定地告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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