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又需以被施蛊人的生辰八字、发肤之物作为媒介,亦不便施展。” 张眉寿察觉到她的表态,不禁真诚地道:“不着急,我可以慢慢学。” “……”苗姨娘沉默了一瞬。 所以,是真的非要给她下蛊不可吗? 小小年纪,防人之心究竟为何会这般重…… 但她想表达的也不全是这门手艺十分难学的意思。 毕竟这些个种蛊方法,多多少少都会对被施蛊人的身体有损害啊。 积年累月之下,轻则身体被掏空,重则每日被疼痛折磨、最终一命呜呼。 “现在可以教吗?”女孩子的坚持与好学,让苗姨娘尤为不安。 罢了,为了自己的性命安危,还是拿出来吧。 苗姨娘在心底妥了协。 她在张眉寿身侧的长凳上坐了下来,抬手抚了抚自己散乱的发髻,又环顾四下。 “姨娘找什么?” “姑娘身上可有发钗之类的尖锐之物?” 张眉寿认真问道:“匕首可以吗?” 年纪小的姑娘家一般都只戴用珠花和发箍而已。 苗姨娘微微睁大了眼睛,而后点头。 姑娘为什么带匕首?这个问题几乎是不用问的——当然是为了防备她! 于是,她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随手就拿出了一只带鞘的精致匕首,递到她面前。 并且不忘谨慎地提醒她:“但姨娘需先将刀刃擦拭干净了,再以火烛烧之——因为我在这匕首上淬了毒。” 苗姨娘:“……” 身手不凡的手下、辟毒珠、淬了毒的匕首……还真是无孔不入的防备啊! 所以,从始至终她才是那个小命被人死死攥在手里的蝼蚁,是吗? 苗姨娘默默地按照张眉寿的交待擦拭匕首,什么都不想多说了。 张眉寿眼瞧着她拿锋利的匕首在自己的左手食指指腹处,轻轻划开了一道口子。 而后,竟有一条半指长短,几近透明的胖虫子、随着涌出的鲜血从那道伤口中爬了出来。 张眉寿呼吸一紧,汗毛竖起,心底陡然生出一阵恶寒。 噫……! 她最讨厌的便是软乎乎的虫子什么的了! 苍天可鉴,这可能会是她学蛊路上最大的阻碍。 “这只蛊虫名叫牵心蛊。与其它蛊虫不同的是,它不需要子蛊,也无需种入人体,只需被施蛊人的一丝头发,或一滴血,便可种上此蛊——此乃介于虫蛊与念蛊之间的一种异蛊。” 苗姨娘将蛊虫放到桌上的一只青瓷茶碗中,推到张眉寿面前。 张眉寿强忍着内心的不适,问道:“这只蛊虫有何毒性?” 苗姨娘含蓄地笑了笑。 那笑容仿佛在说——你对它的强大一无所知。 “牵心蛊一旦认了主人,便会与主人心意相通,随主人的意念去操控被施蛊之人的身体。轻至疼痛,重到性命之患,皆由蛊主控制。”苗姨娘徐徐说道:“说得简单易懂些,一旦被种上此蛊,生死皆在蛊主一念之间。” 且种上之后,因没有子蛊,任由再高明的蛊师也无法解蛊——直到蛊主在下一个人身上种下此蛊。 这牵心蛊,历时近百年,耗费了南家数代家主的毕生心血才培育成活一条,原本由每代的南家嫡女世代相传。 张眉寿听得哑然之极。 天呐,这世上竟有如此……可爱的虫子! “牵心蛊每隔十年蜕变一次,故而每十年便需重认一次主人。”苗姨娘看着张眉寿说道:“它认下我已有了十年余,已经历了一次蜕变,如今我早已不是它的主人了。” “姨娘为何不让它重新认你为主?”张眉寿疑惑地问。 小姑娘无处不在的戒备心让苗姨娘默默低下了头。 “牵心蛊需以处子之血喂养,方能完成认主。” 也就是说,只有尚是处子之身的女子,方能做牵心蛊的主人。 张眉寿这才了然。 “姑娘想不想试一试?” 苗姨娘将匕首递给了张眉寿。 张眉寿接过。 …… 半个时辰之后,张眉寿适才离开此处。 马车内,张眉寿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看向阿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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