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愿意原谅我,又愿意陪伴我,还愿意坦诚。 我愿意做你的筹码,陪你一起在镁光灯下共演深情。 陆淮修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感动刚涌上喉口,脊背蓦地一重,压弯了下去。 *** 白语画失踪的第二个月,白语薇回了国。 秦邈与母亲去了德国,秦毅然继续在陆氏卖命,陆淮修与他的交流越来越少,直到看到他桌前的精神类药物。 “出国吧。”陆淮修没有了任何探究欲望,“不值得。” “值得。”秦毅然就扔下了一句话,没再多说。 汪致霆在海外赌博被人杀害的消息于三月底释出,听说死相惨烈,汪氏一直在等汪二少爷玩完回来确认财产的事项,却出了这等惨事。汪匡良夫妇直接晕了过去,据说是看到了照片,最终由汪致远沉重地出发带了他的骨灰回来。 他们计划清明下葬。发了讣告,邀请汪致霆生前的好友参加他的告别仪式,还请了他爱的小众摇滚乐队。很适合他。 白语薇是在愚人节这天看到的新闻,人傻了会,反应了好半晌哭了起来。她是在餐桌前拿着报纸哭的,陆淮修一转身,她赶紧擦眼泪。 不知怎么,最近真的很爱哭,和语画失踪那会一样。 他面无表情,倒了杯牛奶递到她面前,拉开椅子端坐了下来看财经报纸。 白语薇吸了吸鼻子,眨眨微红的眼睛,“我只想到了语画。”陆淮修抿唇未言,她怕他误会或是生气,又掉了两滴眼泪,“我只是想,就算是死了也能像这样有个消息,好过一直等,脑子里涌现各种死法,她是女孩子,我怕......” 陆淮修猛地起身,凳子在地砖上滋啦一声。他一言不发地径直往楼上去,一过楼梯口,他背贴在书房门上,捂住绞痛的心脏。 白语薇仰起头,听着骤止的脚步声,望向枝形吊灯。她生命里两个如此“纯粹”的人,都消失了,只剩这些诡异怪诞与奢华为伴。 秦毅然在三月三十号紧急辞职,却还是没能逃过拖累陆氏的命运,次日的一个小版块,标题为——《某集团高层涉及非法交易□□》,文中避开了提及其为前高官之子的身份,但明示其父死于狱中。 秦毅然走前临时做了处理,陆氏的律师团队做了关系撇清,股市影响不大,陆淮修松了口气,命在就好。 一切尘埃落定。 *** 清明,第三墓园。 赵霓霏墓前,陆淮修拿着手巾擦了擦她沾了雨水的照片,看见碑前除了一朵新鲜的玫瑰还有不少白菊,他拎起一朵低说,“你的朋友来看过你了呢。”他们没什么钱,但都像她一样善良,不肯接受他的帮助。 “我不来,你会生气吗?”他问完又自言自语答,“肯定不会,你知道我太太会不高兴,她气量可小了,知道你的墓做了很糟糕的事,我也很小气,回敬了一件比之更糟糕的事。” 他看了眼她的照片,突然觉得她笑得很像白语画,一眼望到底的纯净,“你们天使都去了天上,留我们两个撒旦在人间赎罪好了。” 他摘了个柳条放在碑上,随后起身,往后坡走。 那里有一片绿地,墓与墓之间的间隔很大,阳光很好。 陆淮修修长的身躯与墓景融为一体,他久久地站在一座无字碑前默默地抽烟,一根接一根。 临走前,他用气音极小声地颤声说:“语画,对不起。” 如果你恨我,那就惩罚我好了。我会好好对白语薇,今生今世绝不负她,过往不咎。不管以后她真爱我也好,假爱我也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