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清梨的指尖便已经泛红,起了薄薄的茧子,且有些面黄肌瘦起来。 这日。 清梨又一个人躲在墙角后偷偷抹泪。 姜菀叹了口气。 走到清梨身边,朝她伸出手。 “清梨,别哭,是我让你受苦了。” 清梨抹了抹眼角,握着姜菀的手站起来,摇摇头。 “小主,都怪清梨,没管好院里的宫人,让他们出去胡说。” 姜菀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嘴角泛起嘲讽的笑意。 “清梨,与你无关。便是没有他们,宫里也总有人能传出消息的。” 皇上受了伤,又是从她的玉粹轩出去后开始召的太医。 就算她宫里的人没看到,也会有流言传出去的。 清梨一双清眸漾着对姜菀的担忧。 “小主,奴婢只是担心您,您金枝玉叶,哪里受过这等苛待……” 姜菀眯起眸子。 “虽没受过苛待,但我受过的苦可不止这些。我只是不想你跟着我受苦罢了……” 清梨感动的握住姜菀的手:“小主……” 姜菀回以宽慰:“莫急,算了算时间,皇上也该过来了……” 清梨不解而惊诧地看着姜菀。 姜菀淡笑无语,颇有些神秘兮兮的。 清梨无奈,自家姑娘最喜欢这样,什么话的都不多说,只因她很享受这卖关子的感受。 但听姜菀这么一说,清梨就放心了。 自家姑娘说的话,都是对的。 果然。 酉时刚过,姜菀正躺在贵妃榻上翻看自己四处搜集来的美容养颜的方子。 就听见外头有尖细的通报声响起。 “皇上驾到!” 清梨正在屋里挑着灯花,闻言惊诧地看向姜菀。 姜菀抿着唇,嘴角绽放出一个灼灼风华的笑容。 而后说道:“清梨,扶我出去行礼吧。” 元璟帝冷冷的声音传来。 他推开门,睨着姜菀:“行礼?不必做那个样子了!朕看你从来就没将皇家威仪放在心上!” 元璟帝很生气。 非常非常生气。 那日姜菀去流华宫,薛贵妃罚她禁足三月,他又罚她撤了绿头牌,永远不得再侍寝。 原本心中十分解恨,觉得总算出了一口气。 却不料在回宫路上。 不经意间听到姜菀与她身边宫女的对话。 他是个光明磊落之人。 只悄悄听了一耳朵罢了。 他想想听听姜菀掩面啜泣,唯唯诺诺的忏悔。 却没料到,姜菀竟然那样平平淡淡,甚至还松了口气似的说她总算能过些清静日子了? 元璟帝从未见过如此天高地厚的女子! 他们姜家之人,都是如此。 仗着姜家劳苦功高,便从来不把他放在眼里。 从她的祖父,到她的父亲,如今到了她这里亦然。 确实,若不是姜家自开国以来的种种功劳。 他绝不可能对姜菀这么“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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