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骗子——”顾风简也拔高了声调,看着她的样子却是隐隐带笑,“那骗子,将我独自落在原地,给我身上披了两件衣服,随后骑走了我的马,说是要去替我喊人。” 他顿了一下,故意道:“结果一直过了许久,我被别的路人救走,她也没有出现。” 宋初昭原本还在义愤填膺,准备同他一起辱骂那该死的骗子,听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 她遥遥想起似乎是有那么一桩事。 当时她太生气,从营中跑出来,半路遇到了个少年。回去后因为淋雨病了一场,许是因为从不生病,那一病便气势汹涌,一直烧了大半月才好。等大病得愈,对那一晚的事情已是记得不大清楚。也不知道自己当时究竟有没有给他送到信。 她终于知道那碎了的玉佩是从哪里来的了。 她不仅骗了人家的东西没做事,还把东西给弄碎了。 宋初昭的话突然卡在喉咙里,而后冷汗出来了。 她挺直了腰背,用余光窥觑顾风简的表情,怕叫他看出端倪来。 不能承认,事到如今肯定不能承认。 宋初昭声音洪亮,坚定反驳道:“她……她就是个骗子!所以才胡乱报了名讳。我宋家绝对没有这样的人!” 顾风简:“我后来还给她写过书信的。” “边关那种地方乱得很,不是朝廷的信件,能寄到的才是少数……”宋初昭说着声音一转,开口再次铿锵有力,“不是!她不是我宋家的人,你寄的信,自然是寄不到的!” 顾风简表情诡异地扭曲起来,像是强忍着愤怒,淡淡道:“哦……” 宋初昭刚松一口气,顾风简再次道:“说起来,她和你,好像有些相像。” 宋初昭慌了一瞬,又很快镇定,自认机智道:“我与我母亲长得像。想来那人正是因为与我宋家人肖似,才敢以我宋家的名义行骗!” 顾风简默默点头,似是接受了她的说法。 宋初昭骂起自己来毫不留情,力要自证清白:“那人真是无耻之徒!我辈不与她同道!” “……”顾风简沉默了许久,才说,“算了,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或许是有别的难处。”继续说下去,不知道她要骂出什么话。 宋初昭却突然感动说:“你人真好。” 顾风简:“……” 顾风简咳了一声,在桌子边上坐下,问道:“你身边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他摸了下茶壶,发现是凉的,就没有给她倒水。 宋初昭也大马金刀地在旁边坐下,说:“我回来得急,是两位将士送我回来的,身边没带伺候的人。他们将我送到后,已经回去了。如今分到房中的下人,你最好都不要相信。” 顾风简说:“我知道。” 宋初昭看他神色淡然,怕他不上心,又提醒了一遍:“你离你身边的婢女远一些,有要紧的事,不要嘱托给她。她没安什么安心。” 顾风简斜眼看去,问:“她欺负你了?” “她自然欺负不了我,只是偶尔让人不痛快罢了……”宋初昭说,“一个下人,我不想和她计较。” 顾风简没说话,再次打开桌上那个油纸包。 宋初昭说完又提醒了一句,说:“宋家几位长辈,与我并不亲厚,说话都爱阴阳怪气,你不必放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