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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生有你,焉能舍却


勇猛。鹿君颇有些得意地笑了起来。

    不过后来本君又发现,那女人先前手上被下了死咒,谁下的,不言而喻。这就是百年道侣,个个心怀鬼胎。世间哪有什么真情可言,更何况是在这大道至上的修真界。

    花敛寒眼中闪过厌恶之色,后退数辙靠近司宵子,才压下那股不适感。

    司宵子阖眸,眉宇间幽深之色如棱棱霜气弥散,似是不忍于这等污秽之语。

    前辈有通天本领,玩弄修为低微的修士手到擒来,但他们未遇见前辈前,也能做对貌合神离的道侣。

    鹿君有些不满于他的反应,百般无聊地敲着扶手,抬起头冰冷的目光倏地射向司宵子,冷然道:你在对我说教?

    不敢。

    花敛寒有些担心地看着司宵子,这大妖反复无常,这时候可不能一腔孤勇。她牵住了他衣角轻轻扯了一下,眸里忧心忡忡。

    司宵子牵唇抚慰地一笑,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掌心的温度是那样真实。

    莫怕,我护你。他轻声说道。

    本君考验考验你,你如今什么修为,我便压制到同样境界,怎么样。

    鹿君突然来了活动筋骨的兴趣,自己在这破地方带了数百年,好不容易来了几个小辈可以练练手。

    他随意打了个响指,还在司宵子身侧的花敛寒被一股外力带动,被禁锢在一张椅子上坐着,半分也不能动弹。

    眼下容不得司宵子拒绝。

    这把寒霜剑是他的本命武器,连着心脉,多年伴随身边。

    他掣起长剑抵御鹿君的攻势,寒霜剑被鹿君一拳狠狠轰去,只觉得眉心欲裂,口里弥漫着铁锈味,一蓬鲜血洒落在画柱上。

    即便是修为境界一样了,可是肉身修为却是大大不同,那鹿君秉负妖身,一拳下来如有一座高山之重,司宵子被那力道向后带去,撞倒一排排柱子。

    鹿君狰狞一笑,第一拳。

    花敛寒看得心急如焚,坐在椅子上圆睁妙目,哂笑道:

    前辈这通王八拳打得真好,可是要折煞我们这些小辈了。

    鹿君笑得玩味,袖袍灵气鼓动,莫急莫急,你也等得上,想得我传承,得有命活下来才是。

    花敛寒眸光流转,看这大妖说是要杀要剐,实则处处手下收有余地,看他不像是有仁慈之心的,莫非是有什么限制他。

    我再问你,杀了她,你就能活下来,也能得我神通传承,更有仙品法器无数。你可愿意?

    司宵子嘴角鲜血滑落,蜿蜒汇聚成凝霞朱砂的红线。长剑没入地砖,握住剑柄支撑着直起身来,玉簪滑落发髻散乱,三千青丝横渡出尘容颜,那双淡薄无欲的眸,终是燃起了一丝执着。

    不…愿…意……

    花敛寒再也不能平静,熬红了双眼,拼劲力气喊道:司宵子,不必如此!你我之间若只能活一人,也好!

    司宵子费力暼向她,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来,唇齿张合轻声说了两个字,奈何太远没听清。

    而后鹿君的拳头像流星一般砸落,风摇树影一般得快,雷殛电掣般猛然,拳风带起一阵罡风,连一旁的花敛寒都觉得难受。

    司宵子努力支起的屏障被轻而易举地捶穿,像断线的风筝飞出一大截,长剑空中翻转飞掠到花敛寒身旁。

    鹿君咦了一声,这把破剑居然没坏?倒是难得。

    他细细观察了那把剑,轻蔑说道:还以为你是什么正派人物,抽取他人魂魄以铸剑魂,倒也是阴损至极,哈哈,还装什么正道君子。

    躺在地上的司宵子喉咙中气血交激,胸膛前绽开点点朱红。

    他没有力气回答鹿君。

    一旁的花敛寒也没有细想鹿君的话。

    她怔怔看着苦苦支撑的司宵子,心中悲梗难抑,眼角湿润,水泽漫过,一滴泪溅落成八瓣的光阴。

    贝齿紧紧咬着下唇,出血了也毫无知觉。

    司宵子……你何苦……我没这么好,值得吗?

    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可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他以为自己木石无感,心似寒铁,可以守着絮净宫,坚守自己的道,伶仃一生。

    终归是动了心。

    心湖里的非虞君忽焉出声,小丫头,这鹿君的软肋就是夙水这女人,他还不知道我跟了你,待会你拿剑接他招时,照我说的做。

    如今非虞君已经滴血认主,若是残害主人便会有违信誓,神魂俱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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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出自《孟子.尽心上》。拔掉一根毫毛可以为天下人谋利,也不去做。把天下的财货都拿来供奉他一个人,也不取。

    大概就是无为而治的道家思想,人人管好自己就行。

    想快点写完了,为爱发电伤不起,看的人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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