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南说了,叫我每天都跪四个小时,她这是想叫我死!” 蒋父叹口气,说:“儿啊,这就是你的命,也是我们男人的命,你就认了吧。” 蒋文渊:“……” 草你妈的老子才不认命! 中午的时候,燕琅打电话说要回去吃饭,厨房又急忙开始准备,从酒店里叫了厨子,专门去做湘菜,剁椒鱼头,东安鸡,湘西酸肉,祖庵鱼翅…… 蒋文渊坐在一边,手里捏着一个窝头,慢慢吃自己炒出来的齁咸白菜和手指头粗的土豆丝,背景bgm再配一首铁窗泪,简直毫无违和感。 时熙递了手巾过去,燕琅擦拭过嘴角之后,不满道:“蒋文渊,你又不上班,整天闲着,怎么一点事情都不知道做?你看看,家里都乱成什么样子了!” 蒋文渊木然的抬起头,环视一周,神情卑微的说:“这不是挺干净的吗。” “哪里干净了?你自己不会看吗?” 燕琅去钢琴后边摸了一下,指尖就染了一层薄薄的灰,她皱眉道:“蒋文渊,你知道上班赚钱有多累吗?我主外,你主内,家务活当然都要你负责,洗衣做饭这种就不用说了,卫生是不是也要注意一下?你不要跟个死人一样,整天只知道发呆好不好!” 她八点离家,十一点半回家,也就是三个半小时。 蒋文渊先是跪了两个小时,然后又开始拖地,完事就进厨房洗菜烧水,忙的跟个陀螺似的,歇一会儿的时间都没有,切土豆的时候还不小心把手切了,几厘米长的口子,一沾水就疼,现在她回家了,半句关怀都没有,嘴里全都是责难。 蒋文渊心里委屈,之前被青椒辣到的眼睛也不禁有些发酸,他不肯在陆湘南面前露怯,强撑着道:“我知道了,下午我就擦。” “你真是个废物!”燕琅毫不客气道:“吃我的喝我的还不会生孩子,养你有什么用!” 蒋文渊觉得自己的尊严都被人踩到地上了,还顺脚碾了两下,他低着头不说话,时熙则在一边儿笑,边笑边劝:“好啦,陆先生也不是有意的,陆总,你就别生气了。” “我懒得看他这副嘴脸,”燕琅拉着他的手,道:“走,咱们去海边儿吹吹风,散散心。” 那俩人一走,蒋文渊就忍不住哭了,他性格又要强,哭也不肯叫人看见,钻进厨房里去默默流了会儿眼泪,就自己擦干泪痕,带上塑料手套,开始忙上忙下了。 虽然有了洗衣机,但拆卸床单被罩窗帘也不是什么简单的工作,洗衣机转完之后,还是要人自己去晾晒。 蒋文渊按下了洗衣机的启动键,就去洗抹布,拧干之后,开始擦拭陆家的桌椅板凳,楼梯、摆设,然后再去拖地,临了了还要去陆父相片面前跪上两个小时。 等蒋文渊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时熙的笑声从门外传来,陆湘南回来了。 蒋文渊忙碌了一下午,水都没喝一口,更别说是做饭了,燕琅看了一眼,不咸不淡道:“哟,你是嫁进来当少爷的吗?养尊处优的,中午好歹还炒了俩菜,现在连厨房都不进了?” “也行,你不愿意做,那就别做了,反正饿着的是你自己。” “赵阿姨,”她说:“把厨房的门锁上,大少爷不想做,也不想吃,咱们不勉强他。” 蒋文渊怔住了,嘴唇动了动,忙解释道:“我不是……我只是太忙了……” “啧,听听,太忙了,他说他太忙了,”燕琅夸张的笑道:“你一个家庭主夫,不就是家里那点事吗,有什么好忙的?我辛辛苦苦在外边儿赚钱,你在家连个饭都不愿意做?蒋文渊,你真当自己的小王子啊!” 蒋文渊呆呆的站在原地,余光看见时熙捂着嘴笑,脸上的神情满是幸灾乐祸。 当着小三的面被妻子这么教训,他有种被拖出去游街的羞辱感,不知怎么,忽然间想起自己记忆里的陆湘南来。 她身体一直不太好,大学毕业后也没工作,结婚后为了要孩子,就开始喝中药,还有母亲找来的各种偏方。 那时候,他勉强敷衍这个妻子,心里其实很不耐烦,忙碌一天回到家之后,想起她在家优哉游哉的闲着就觉得不痛快,总会找借口训她几句,她也总是好脾气的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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